不肯应下,她心里可是门儿清的,这西市上卖活鸡的就不知道多少,她就是带着五只鸡去城里卖,也没有指望能全部卖出去,也不过是去碰碰运气,说不定运气来了呢?
运气倒是真的来了,这老母鸡由着牛大叔负责去了。
牛大叔也不肯松口,秦氏坐在了田里,索性就抹上了眼泪了。
“我说,秦氏,我这又不是不肯赔银子,实在是没空上城里卖去啊!”牛大叔本就不是能说会道的,看着秦氏这么一哭,就有些无法了。
秦氏也不管,只管抹着眼泪。“我家啥情况,都是同村的,你们也都晓得。我这几只老母鸡去城里卖了,是想着给我家杏儿找个媒婆,说一户好一点儿的人家。现在这老母鸡都死光了,我这回去怎么跟他爹交代,怎么跟杏儿交代啊,呜呜呜——”
说着说着,秦氏忍不住悲从中来。
牛大叔用力地抓了抓头发,“我这也不是不赔银子啊,就是真的没空去卖鸡啊!要不然——”
牛大叔看了看赵氏,赵氏明白牛大叔的意思。赵氏摇摇头,“我是去贺寿的,并不是去城里。”赵氏是不敢应了,只是刚刚帮了牛大叔说了几句话,就被秦氏泼了脏水,这事儿她是不愿意搀和了,要不然,依着秦氏的性子,占了便宜倒还好,要是亏了,还不被传得村子里人人知晓,那以后可就说不清了。
赵氏回绝完,牛大叔就将目光转向了沈团团姐妹俩。
“团团,婉儿,你们——”
沈婉摇头拒绝,“恐怕帮不上牛大叔了,我们去城里是真的有事儿的。要不然,牛大叔就先回去,找牛大婶再去城里卖鸡?”
秦氏也不接话,只是在哪儿埋头痛哭。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沈婉的建议。“呜呜呜——我的杏儿,娘对不起你啊,早知道娘就不偷懒,走着去城里,就啥事儿都没有啊——呜呜呜——”
牛大叔咬牙应了,“秦氏,你这死鸡就算是我的。”
秦氏满口应下,“这可是你说的啊,你们都要给我作证啊!”秦氏一听牛大叔松口,赶紧从地上跳了起来,脸上的泪痕都没有干。
哭是真的哭。
牛大叔也是自认倒霉,无力地叹了一口气,恰好管道上有村里人路过,一看到这阵仗,都帮着将车架子从田埂里推出来。
也亏得已经秋收完了,要不然牛大叔又要赔这地的主人不少钱。
等着赵氏同沈团团姐妹俩一道儿,目送着牛车远去,赵氏才开口道:“咱也走吧!还要走不少的路呢。我外祖父的村子倒是快要到了,你们估计还要还要走上俩刻钟。”
与赵氏分道扬镳后,沈团团寻了一棵大叔站着就不肯走了,哀嚎出声,“婉儿姐,你帮我挡着一些,我揉揉我的屁、股,不是,我的臀部!疼死我了。”
沈婉闻言,将沈团团挡在身后,沈团团才敢揉着臀部。那个疼哟,那个酸爽。
“好些了吗?难怪我看你刚刚走路的样子都有些跛了。”
沈团团一听自己跛了,就哭丧着脸,只是手上的动作不停,不停地揉着臀部。“跛了吗?我是不是太亏了,我应该刚刚就跟秦氏一样哭起来的!要不然,牛大叔会不会不认账。”
“放心,多坐几次牛车,等颠簸过头了,就好了。”沈婉笑着说道。
“下回,我宁愿走路我也不坐牛车了,太疼了。我的屁——臀部都开花了!”沈团团本就不是爱闹腾的性子,长那么大,除了偶尔沈春云来接她去城里住几天,其他时候,鲜少坐车。更何况是牛车。
“这回辛苦你了,团团,等到了城里,我给你买好吃的。”
一听有吃的,沈团团受伤的肉体稍稍地被抚慰了。“当真?”
“嗯,当真,我都带了钱了。”
沈团团吸了吸鼻子,收起自己的哭意,“好了,那咱慢慢走吧,免得误了时间。”
“好标致的小娘子,这是打哪里去呢?要不要哥哥陪你一起走啊!”
沈团团刚将手从屁、股上挪开,就听到了一个故作温柔的男子的声音。
听着话,他们这是遇上了登徒子了吗?
长那么大,沈团团还是头一回遇上登徒子,不由地好奇地从沈婉的身后探出了脑袋,想要看一看究竟咋样的人,才有勇气做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