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谧忍不住倒抽一口气。
“你活该,知道痛了吧?呼呼”靳韬嘴上不饶人的说着,包扎的动作却益发轻柔,不停的帮她在伤口上吹气。
享受着他的呵护,她的语气变得凝重“遇上这种事,我不可能视而不见,况且那男孩还是凤朝国的小王子,是咱们龙余国的贵客,若让他受了什么伤害,咱们难辞其咎。”
“即便是贵客,也不及你重要。”顿了下,他深深的看着她。“况且,祸事是他们自己招惹来的,若真的出了事,与我们何干?”
自从岚若的事之后,他对凤朝国的观感差到了极点,即便凤朝国已由新君继位,并满怀对前事的愧疚,诚心诚意的前来议和,却也无法改变他的想法。
又或者对他来说,岚若的事,早已释怀、放下,凤朝国对他而言,就仅仅是数个盟国中的其中一个而已。
岚若的事,他从未对慕容谧说过,逝者已矣,再加上现在他的心除了慕容谧,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他更觉得没解释的必要。
慕容谧不知道他的想法,暗暗的梭巡他的脸庞,他的神态虽然平静,但每当谈起凤朝国,神色就显得疏淡,她不由得暗忖,他对凤朝国会如此冷淡,是因为岚若的缘故吗?
她敛下羽睫,反复思索,有一种想问清楚的冲动,却始终没有勇气把话问出口。
两人的感情好不容易走到这个阶段,若她硬是要去追究那一段过往,靳韬会怎么想?
如果岚若真的对他很重要,是不能让任何人碰触的禁忌,那么她的试探会让他们的感情因此受影响吗?
思及这种种,慕容谧的思绪乱到了极点,愈不想去想,反而愈发纠结。
靳韬发现她若有所思的凝望着自己的目光,以为她累了,于是柔声吩咐“折腾了几个时辰,你歇歇。”
看见他起身,准备离开,她急忙追问“那你呢?”
他还来不及回话,便听到宫人通传,伏王在殿外求见。
顿时,他平和的情绪起了波澜。“回了他,说本王子不见客。”
在凤朝国伏王指名要见他后,他便已说过,对于凤朝国前在位者派岚若接近他,获取龙余国军情之事,他已释怀。
伏王根本毋需再将两国结盟之事牵扯上过往,搅和在一起。
怎知伏王竟是如此固执,硬是要他亲口说出“原谅”两字才肯罢休?
虽然他已将岚若的事放下,但毕竟是深爱过的女人,就算不爱、不怨了,也不希望她的事一再被人提起。
瞧见靳韬的脸色又在瞬间沉郁了几分,慕容谧讷讷的问:“韬,怎么了?为何不见伏王呢?”
“没必要。”他的表情高深莫测,说得斩钉截铁。
明知道自个儿不该过问,但心里的疑惑扩大、积累,她还是忍不住问出口了“为什么”
不等她问出所有的疑虑,靳韬蹙起眉头,淡淡的开口“这当中的原由,你并不知晓,所以你别过问。”
她是那么的单纯、良善,他不希望她被搅和进这件事里。
慕容谧一怔,有种再一次被他推拒在外的错觉,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自个儿的心情。
她并不是过问他的事,而是关心他若是继续问下去,会惹他气恼吧?
在室内的气氛陷入尴尬之时,宫人去而复返,硬着头皮,嗫嚅的禀报,
“三王子,伏王说”
不想再听下去,靳韬神情沉郁,迈步离开。
宫人头一次见到一向从容优雅的三王子露出显而易见的怒意,有些不敢置信的退到一旁,不敢再出声。
慕容谧缓缓的走到门旁,目送靳韬远去的身影,一颗心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