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兄妹成婚 4

妹继续去找别家人。

    阿妹无声地前面走，阿哥在后面悄悄地跟，阿直和阿白却来了精神，和兄妹俩若即若离，说说笑笑地指指点点地看风景呢。

    只见沿途一蓬一蓬的芭蕉树合成了芭蕉树林，一扇一扇的巨大的芭蕉叶象手一样伸出来，无计可施的阿妹突然来了精神。

    佐白说：我家的阿哥，芭蕉树是不死的树，我们俩去问问芭蕉树神吧！

    佐罗问：怎么个问法嘛？

    佐白说：你拿一扇公芭蕉树叶，我拿一扇母芭蕉树叶，要去去到大河的河头，你我一起放进水里芭蕉树叶，一流流到大河河尾，如果两扇公母芭蕉树叶合在了一起，亲兄妹才能成婚呢！

    于是，阿哥撇芭蕉树叶，一撇撇下一扇公芭蕉树叶；阿妹撇芭蕉树叶，一撇撇下一扇母芭蕉树叶。兄妹俩扛起大芭蕉树叶，走啊走，走啊走，一走走到大河的河源头。却没有看见阿直和阿白的身影，佐罗就大声呼喊起来。

    阿直的声音传过来了，他们俩原来在大河的河尾。

    阿直说：你们的话我们听见了，我们俩在河尾等着你们呢！

    阿白笑嘻嘻地说：佐白小阿妹你听着，左一回听你的你说了话没作数，右一回听你的你说了话又不作数，这一回我和阿直在大河河尾等着你哩！世上嘛，已经没有别的人了，走来走去就是佐罗佐白，找来找去就是佐白佐罗，转来转去还是阿哥阿妹，转去转来还是阿妹阿哥……

    佐白听见了低着头叹了口气，佐罗听见了没有言语。兄妹俩顺着大河河岸，跟着水里漂浮的两扇芭蕉树叶走。大河河水淌过九道弯弯又九道弯弯，兄妹俩就随着芭蕉树叶在大河河岸走了九道弯弯又九道弯弯。

    啊，终于到了大河河尾了，两扇公母芭蕉树叶合在一起了，阿哥的公芭蕉树叶脸朝下，阿妹的母芭蕉树叶脸朝上，两扇叶子变一扇，两扇叶子成一家了！

    阿白嘻嘻嘻地笑起来了，阿直哈哈哈地乐起来了，他们俩去看佐罗和佐白，两个人都不见了！

    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响起来，接着又是一阵脚步声。

    原来是阿妹佐白跑走了，阿哥佐罗追去了。

    阿妹佐白一边跑一边扔下一句话：哥妹要成婚，就来比脚力。我在前边跑，你在后边追，追得上就成婚，如果追不上，羞人的话再也不许说出来！

    佐罗听见佐白的话，放开大步追了上去。

    知道了吧，这就是现在年轻人搞对象女的在前面跑，男的在后面追的来历。

    佐罗一听着了急，憨憨笨笨的阿哥知道自己跑不赢机灵乖巧的阿妹，顾不得和阿直阿白打招呼，匆匆忙忙地就去追。

    阿妹佐白生着七只脚，把声音留下了，人已经不见了。佐白绕着大山跑了七道，佐罗追了七道，没有一道追着。

    阿哥好着急，越急越喘气，越喘气越急，越急越不快。喘啊喘啊喘，追啊追啊追，一脚踩上了癞黑蚂，就是浑身上下疙疙瘩瘩的癞蛤蟆。癞蛤蟆痛的鼓起眼睛鼓起肚子嗷嗷叫：哎呀呀，腰杆踩断了！

    所以嘛，直到今天，癞蛤蟆一见人就又鼓眼睛又鼓肚子，那是还在生男人的气。

    阿哥佐罗急急忙忙地停下步来行个礼：癞黑蚂阿哥消消气，今天真是难为你。以后我开出了大田，给你在田埂上歇脚，给你在田里找吃食。

    所以嘛，哈尼人的大田就成了癞蛤蟆的天地。

    癞蛤蟆一见这个人讲道理，怒气消了下去，气肚瘪了下去，就慢声慢气地问佐罗有什么急事，这么着急，好像很是狼狈的样子。

    癞蛤蟆阿哥说;呱呱呱呱阿哥撵阿妹嘛，不要朝前撵，只消朝后撵！呱呱呱呱阿哥要讨阿妹嘛，胸前摸一把，身上摸一把！

    阿哥佐罗懂得了，不朝前跑朝后跑，撵到山腰拐弯处，一下把佐白拦住了。

    佐白气喘咻咻拉风箱，小脸羞得红彤彤，想要说话喘不过气来。佐罗急忙给佐白来檫汗水，不摸胸脯嘛，也摸过了。佐白脸红红的不跑了，佐罗又赶紧扶着佐白坐下来，不摸身子嘛，也摸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