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她有很多话想问,但又问不出口。
宋忘尘闻言转身,依旧冷漠的看着她,应了句:“何事”。
程筱柔对上他的眼神又立马低下头去,半响才勉强开口道:“师兄,你住哪儿”?
“镜明客栈”。宋忘尘应了声后又转身离去了,只留下程筱柔呆站在原地。
不一会儿,远处传来‘踢嗒踢嗒’的马蹄声。放眼望去,季暖与张玉宁一行人正疾步向这边走来,身后还拉着满满一车的珍贵药材。
唐肆言在见到程筱柔时,一边飞奔过来,一边笑着招手呼唤:“师姐、师姐我们来了”。
程筱柔依旧只是优雅的轻笑。
季暖见到她时莫名有些慌张,就像自己抢了别人的东西一样,心里多了许多愧疚。
众人在程筱柔面前停下,张玉宁恭敬行礼道:“程姑娘,药材我已备齐,不知这疫症如何了”?
程筱柔点头回礼:“多谢张公子仗义相助,筱柔代大家谢过了,只是这疫症”。接下来的话她没说出口,而是转眼看着园内的病患,脸上尽是担忧之色。
几人随着她的目光看向园内,纷纷摇头叹息。
季暖率先走进去,停在一个妇人面前,那妇人怀中抱着一个两岁多的男孩,男孩也是满脸浓疮,此刻正啼哭不止。那妇人怎么哄都无济于事,又急又心疼的她眼中闪烁着泪花,满脸皆是无奈。
季暖掏出两颗糖果,递到小孩面前柔声哄着:“宝宝乖,别哭了,姐姐这儿有糖吃,吃了糖就不疼了”,。
那原本啼哭不止的孩童竟真的停止了哭闹,拿着糖果对她咧嘴一笑。
季暖心里更加难受了,这么多人都在遭受苦厄,而她也无能为力。那原本殷切想要回家的心,再次矛盾起来,她要留下来,至少等到这些百姓病愈才离开。
她一把扯掉脸上的面纱,接过木然手中的药碗,开始蹲下给那些患者喂药。
其他人见此也纷纷扯掉了自己的面纱,开始帮忙照顾患者。
程筱柔看着她忙碌的身影,摇头将心中那些杂乱的思绪通通甩掉,再次抬起了药向病患走去。
忙碌了一天,季暖也没和程筱柔说上一句话。她们彼此心中都多了层隔阂,不痛不痒又不会轻易散去。
入夜时分,月落带着几人来到了秦府。
越阳百姓无心忙于生计,许多客栈都关了门,早就不接待客人了。再说,除了一些前来帮忙的修士,哪里还会有其他客人呢?
一路上,季暖也没看见几个秦府的弟子,想来也都是出去巡查去了。程筱柔最先到达自己的住处,回头对着几人微笑点头后就回房去了。季暖本想与她说说话来着,最终还是作罢。
月落停在一间厢房前开口道:“到了,最近百门来了许多的修士前来相助,这秦府所剩的客房也不多,只能委屈各位同道两人一间房了,抱歉”!
“月公子不必多礼,现在百姓的安危才是最紧要的,我们怎么住都可以”。张玉宁说完已率先带着张玉衡进了厢房,然后又回头行礼道了声:“麻烦月公子了”。
月落对他点头回礼,随后又给季暖和俞漫,唐肆言和江雨都安排好了住处。
季暖临进门又突然回头道:“月落师兄,听说秦宗主重病,季暖能否前去探望”?
月落点点头应道:“自然可以”。然后就在前面带路,季暖和俞漫随后跟上。本来准备回房的江雨和唐肆言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秦桑双眼禁闭,直挺挺的躺在床上,那原本瘦削的脸上竟长了几个大大的脓包,头上又扎满了银针,看着着实有些恐怖。
木荀正坐在床沿,专心致志的为他施针,他额头间也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秦桑的病越来越严重了。
这段时间,他不停的为秦桑施针、换药。可他竟无半点好转,他甚至觉得自己妄为医仙,就连那扎针的手都忍不住的颤抖了。
秦淮一直紧张的站在一旁,眼神也随着木荀扎针的手来回移动。经过了差不多一个月的不眠不休。那原本俊俏的脸上满是沧桑,竟长出了密密麻麻的胡须,看着让人心疼不已。
月落见此,对身后的几人轻“嘘”一声,刻意放轻脚步走了进去,几人立马也放轻脚步跟了进去。
半响,木荀才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站起身来。
秦淮立马紧张的问道:“木师叔,我爹如何了”?
木荀摆了摆手答道:“秦公子不必担心,秦宗主暂时无碍了”。
秦淮闻言脸上的担忧不减反增,暂时,也就是说他父亲还是随时都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