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城中的人大半都染上了恶疾,他们害怕疫病扩散出去,越阳就被封锁了,只能进不能出。当然,除了一些仙门世家,谁又敢进去呢?
唐肆言听到他们的谈话立马想到了程筱柔的安危。他激动的站起身来,担忧的说道:“走,去越阳”。
江雨有了上次的教训,立马拉着唐肆言坐下轻言道:“公子别急,我去问问看”。
随后他就走到那个说话的中年男人面前,恭敬行礼问道:“这位小哥,如你所言,越阳城都被封锁了,这些事你怎么会知道的那么详细”??
那男人抬头看了他一眼,笑道:“兄弟你有所不知,我娘子的娘家人就住在越阳城外,他们为了避难来到我家,我才知道的这么清楚”。
那些原本跟他同桌聊天的几个男子,听他这么一说,都害怕的站起身来,作势要走。他又立马摆手笑道:“各位兄弟不用担心,说来也怪,那越阳城中虽疫症横行,但城外竟无一人染病,我自然也不会染病”。
几人这才继续坐下,只是都暗自摇头称奇。江雨道了声:“多谢告知”,便走了回去。几人又开始闲聊起来。
“走吧!无论如何去看看就知道了”。季暖边说边起身,这一次,唐肆言最积极,已率先走出了客栈。
两日后,几人已抵达越阳城外,那偶有的花香沁人心脾,但他们猜测这个可能是疫症的关键,几人不得不学着他人模样带上了面纱。
张玉衡见到俞漫立马兴奋招手喊道:“表姐”。他此时正牵着一匹白马,一身的黑白相间的华服称得他意气风发,跟之前那个浑身鲜血,满眼狠恶的少年完全不同。只是一见到季暖,他又立马心虚的低下头,不敢再说什么了。
他旁边站着的是他的大哥张玉宁,他正满心欢喜的盯着俞漫,只觉得那个曾经傲娇的小姑娘,现在变得越发水灵了。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众张氏弟子,漳州距离越阳最近,此行也是为了送药而来。
俞漫并未有任何喜悦之色,只是礼貌性的回礼道:“表兄、玉衡你们也来了”。
这是俞漫母亲去世后,她第一次叫张玉宁表兄,以前她都是就连名带姓的叫,甚至有时候都不愿搭理他。
“小漫、这越阳瘟疫肆虐,你不该来的”。张玉宁为人老实憨厚,那本该是关心的话语,硬生生被他说出了指责之意。
俞漫了解他的为人,自然也不会放在心上。但若是以前,他现在可能已经鼻青脸肿的哭着求饶了。
小时候,他可没少被俞漫揍,可他依旧暗自心慕于她。只是他从不敢表明自己的心意,总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瘟疫横行又如何,事在人为,这些事总要有人解决的”。俞漫说完又转眼看了看季暖,她知道季暖不会离开,所以她陪着她。
张玉宁这时才注意到季暖,对着她恭敬的点头问好:“想必这位就是季姑娘吧,上次舍弟遇害,幸得姑娘相救,玉宁感激不尽”。
季暖回礼应道:“张公子不必多礼,这些只不过是出于我的本能而已,能帮到张公子,季暖也很荣幸”。
张玉宁闻言又突然叹了口气:“只可惜我张府另外三名弟子,为了保护玉衡竟选择了自刎,实在可怜”!
季暖闻言一愣,随即又明白过来了,张玉衡为了活命残忍杀害同门的事,毕竟不光彩,他定是撒了谎。见张玉衡更加紧张不安往张玉宁身后躲去的模样,她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唐肆言见众人都各怀心事,更加担心筱柔的安危。忙问道:“这越阳城门紧闭,我们该怎么进去呢”?
张玉宁指着城墙应道:“那城门旁有一处结界,虽看起来与普通城墙没有差别,却是现在唯一一条通往城中的路”。
几人顺着他的手看去,才发现城墙处确有一处有些异样,那一块墙比较模糊不清,原来是结界幻化而成的。
“走吧!去看看”。俞漫对着季暖温柔一笑,这一幕刚好被张玉宁看到,他只觉得小漫变了很多,心中更加欢喜了。
随后几人便一同向着结界走去,张玉衡行至最后,与众人隔了个老远。莫府之事,在他心中永远是个结,自己最不堪的一面被季暖发现了。他害怕她终有一天会把事情全部抖出去,到时候自己的名声就坏了。
行至结界处,季暖突然回头对着他微笑起来:“玉衡,这越阳也不比钦州好到哪儿去,你千万要小心”。她心中早已放下,这些话其实是发自肺腑的关心。
但在张玉衡听来,这些话分明就有警告之意。在季暖转身后,他的眼中再次闪过了一丝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