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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也有过这样的想法,甚至隐隐有所期待,这位爷能留意我每次步出乾清宫门的一切活动状况。但是,在他面前完全没有秘密的状态,也不见得会是特别舒服的一种状态。
更何况,今日我稍有得意,一时不察,用上了“千语娘娘”一词。虽然我只是调笑,但是会不会给千语带来什么麻烦?
这可是宫规森严的紫禁城。我前几天刚刚才因为它的规矩,差点把自己的膝盖跪青。
“奴才们见过娘娘,给娘娘请安。”
千语拽着我的衣袖蹲下请安。她见我失神,便代我发声。
一双温暖滑腻的玉手,将我的手掌握住托起。
这可是一位孕妇啊,我突然想到。
我立即弹跳起来。千语也跟着慢慢起身。
这是第二次见面了。这位贵妃,好像也太没有架子了一点吧?这难道就是她的策略?通过没有架子的架子,找到我言语不敬的破绽,然后将我一举擒下?
“贵妃娘娘,您是来御花园赏花吗?”
我没话找话。
“是啊,一年之中,本宫最爱的正是这样花娇柳绿,万紫千红的时节。这样的时节,本宫总是喜欢在御花园里流连徜徉。常常连天黑了也不愿意回屋。如今虽然这样,但也还是不想舍弃这点爱好。”
年贵妃温柔地笑着,将手轻轻放在了她的小腹之处。
“这样走走看看,确实会对贵妃娘娘的身体有益。其实静卧房中,反倒不利。”
话一出口,我才意识到好像不是十分妥当。
这到底是一种职业习惯,还是一种好为人师的天性?
年贵妃闻言也微微一愣。然后她微微笑道。
“阿诺姑娘有心了。是你的额娘怀着宝贝的时候告诉你的吧?”
这一回轮到我来发愣。是啊,我在此地,有什么资格在这方面好为人师呢?
“娘娘说得是。奴才记得,奴才的额娘怀着奴才的弟弟时,大夫是这么说的。”
她温柔笑笑,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我又想到,宫里的御医这么多,她还需要我这个“情敌”去多这个嘴吗?不会认为我实际上是在咒她吧?
“阿诺姑娘说得对,御医确实也是如此说的。”
年贵妃这时朝我说。
她肯递梯子过来,我也就松了一口气。
她接着又问我,身边这位姑娘的姓名。千语便连忙曲膝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阿诺姑娘的朋友,也是如同阿诺姑娘一般,带着一股子灵气。”
这位贵妃娘娘,怎么处处送人高帽?以她今时今日之身份地位,需要对两个小宫女如此和善,甚至语带恭维吗?
不合常理,事必有妖!
我的心中再一次紧张起来。
在这个时候,年贵妃看到了我们身后,静卧在石桌之上的迷你吉他。
她欣喜地走过去。抚摸了一下琴身。
对不起,让您失望了。本姑娘至今还没有让她面过圣呢。我在心里暗暗地说。
她拨弄了一下琴弦,然后回身看我们。
“刚才听到琴弦悠扬,歌声悦耳。但听起来又不像阿诺姑娘的声音。让本宫来猜猜。”
“是千语姑娘在唱歌,阿诺姑娘在弹琴伴奏,对吗?”
这么容易的问题,还需要猜吗?刚才这里有第三个人吗?
我微微一笑回到。
“启禀娘娘,您猜错了。是千语在自弹自唱,奴才只是负责欣赏。”
年贵妃又一次笑出声来。
她的眼波向我娇嗔地一横。
我突然感到手臂上有些鸡皮直立,寒毛倒竖的感觉。怪不得人们常说,最难消受美人恩!
她这到底是要把我当作情敌,还是要与我交朋友拜把子啊?
难道这宫中此时,还有什么其他的厉害人物?她再三权衡之下,认为我这只小白兔,可能可以为她所用,所以便主动对我示好,要将我整编之后收入麾下?
可能会是皇后吗?或者是宝亲王的亲娘吗?我心中一时间疑虑重重。
此时,贵妃娘娘如此深情厚意,我该不该去抓住机会,抱住她的大腿呢?
她现在明明已经迈出了一只脚,向我跨来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