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蕴满了红色,“我以阴司判官之名诅咒大夏昏君,不得好死————”
“妖女!”熙宁帝勃然大怒,“杀了她!”
“呵呵,用不着你动手。”绾绾往季渊的长剑上伏去,血溅在了季渊黑色的袍子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立马有将士上前来拖绾绾和舞女们的尸体,霍水儿从指缝中看见,绾绾死不瞑目。
那圆睁的双眼,看得霍水儿心里直发凉。后背冒出了一阵冷汗。
一场风风光光的接风宴,因为刺杀蒙上了扑朔迷离的迷雾和血腥。
无数人被问责处斩,教坊司几乎是大换血。宫里负责守卫的将领也受了军棍,停职察看。
可心瘫软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完了完了她的脸色煞白,整个人就像无主的幽魂。
自己的升官梦啊,就是一场笑话。
直到一个太监上前笑眯眯的对她说,“可心大人。”
“哦,不对。”太监阴阳怪气得挑起可心的脸,“你现在是罪奴了。”
“公公!求求你,让我见见皇后娘娘吧!”像是突然回了神,可心死死抓住太监的袍子,哭求道。
“奴婢真的不知情啊!”可心哭喊道,眼泪糊了太监一身。
那太监将袍子扯出来,两个身高体大的嬷嬷将可心按住,他拿出一个托盘,“皇后娘娘仁德,鹤顶红还是白绫,姑娘可以自己选的,也是很体面了呢。”
“不,我不”可心疯狂得摇头。
“姑娘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呢,教坊司的何大人全家伏诛,许尚仪也已经伏法了“那太监笑眯眯得说。“这可是您自己选的路啊。”
“我还年轻,公公放过我吧,来世可心一定结草衔环相报!”
“呸!敬酒不吃吃罚酒!”
“咱家好言相劝,本是好心想让你死个痛快。你还在纠缠不休,哼,若不是你这贱婢,今日皇上如何会有危险?”太监眯了眯眼,“你还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罪吗?”
“我不知情啊!”可心哭道,发髻因为拉扯而散乱,“公公!奴婢真的不知情啊!”
“这话你留着和阎王爷说吧。”太监冷声道,“咱家替你选了,鹤顶红爽快,就这个,喂她吃吧。”
“呜呜呜”可心发出无能的呜咽,泪水从眼角滑落,若有来生
“皇后!这是你操办的宴会!”
刚刚遭遇了一场刺杀,熙宁帝惊惧未退,稍稍有所平息,就朝着徐皇后发作。
“臣妾有罪。”徐皇后请罪道,夫妻几十年,她还不知道熙宁帝什么性子吗?看似一心向道,妄求长生,不过就是贪生怕死罢了。
“砰!”茶盏碎了一地,还温热的茶水飞溅了几滴到徐皇后的脸上。
“朕看你这个后宫是管不好了!”熙宁帝冷哼了一声,“倒不如将协理六宫之权交给贵妃。”
这话说得实在诛心,众妃跪下求情。朱贵妃沉默不语,心下一喜。
秦贤妃字字恳切,“皇上,这次贼人实在是大胆,姐姐兢兢业业操持后宫几十年,从未出过错。”
她顿了一下,说道,“本朝从未有过后妃管理宫务的先例,贵妃姐姐一向贤良淑德,想必也是不愿的。”
朱贵妃心里暗骂,面上一副恳切的样子,说道,“陛下息怒。娘娘是中宫之尊,理应掌管宫务。”
“说得好。”太后由人扶着,慢慢从后面走出来,坐在上首。
“陛下,太子尚在查找刺客线索,你就在后宫发落他的母后。“太后瞥了一眼熙宁帝,冷哼道。
熙宁帝见到太后出来了,气势虽收敛了几分,还是略带薄怒,“太子是太子,皇后是皇后!”
“哼,你好大的威风啊!”太后嘲讽道。“刺客是皇后安排的吗?要是你的枕边人想杀你,你觉得你能活到几时啊?”
太后已经许久没有这样下过熙宁帝的面子了,熙宁帝不语,只是起伏的胸膛显示出他此刻的不平静。
“今日之事,属实荒唐。皇宫里都能混进刺客了!“太后拍了拍椅子。
“已经让太子问责相关人员了。”熙宁帝道。
“太子出色,相信不久就会有个结果。”太后回道,“皇后教导有方。”
“臣妾惶恐。”徐皇后伏身说道。
太后这话无非说肯定了皇后的地位不可动摇,就算她不是元后,也是太子的养母,中宫之主,不是谁都能踩上一脚的。
只要太子还在,徐皇后就算无子,也尊荣无匹。
朱贵妃略有些失望。真是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