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下来!”
秦楚累的快要喘不过气了。
白衣女子闻言,回头望了一眼,见没有人追来,才深深地松了一口气,缓缓地放开了秦楚的手。下一刻,猛然跌坐在了地上。
“姑娘……”
秦楚低头,望向白衣女子,这才蓦然发现,她竟然就是自己和封若华从冰棺中带出来的女子。而她的右手肩膀处,此刻,正鲜红一片。
顾不得询问心中的疑惑,秦楚担忧的连忙蹲下身来,对着白衣女子道,“快让我看看你身上的伤。”
白衣女子轻轻地点了点头,一脸强忍着疼痛的样子。
秦楚为白衣女子细心的检查了一下伤口,再上药、包扎好,心中,不由得庆幸,虽然流了那么多血,但幸好伤口并不深。
等一切弄好后,秦楚并没有站起身,而是直接对着跌坐在地上的白衣女子问道,“姑娘,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躺在冰棺当中?还有,昨天,你去哪里了?”
白衣女子望着包扎好的伤口,眉宇间,还残留着一丝痛苦的痕迹。而对于秦楚的问题,则是满脸的疑惑不解,道,“什么冰棺?姑娘,你认识我么?”睁大的美眸,眸底,妖媚尽去,只剩清纯,恍如山间流淌下来的清澈泉水。
秦楚明显一怔,面前之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换了一身衣服的缘故,之前沉睡时,眉宇间流露出来的那一份妖娆,此刻,丝毫也找不到。有的,只是如青莲一般的纯洁。
而这样一个纯洁的女子,很难让人心生戒备。
一时间,就连秦楚心中的那一份戒备,也在不知不觉间,微微的放下了一分,道,“当初,是我将你从冰棺中带出来的,难道,你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会躺在里面了么?”
白衣女子闻言,凝了凝眉,认真的想了想,片刻后,茫然的摇了摇头,眼中,划过一抹孤单的落幕,轻悠悠的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难道,你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么?”
“不记得。”
“那昨天,你去哪里了?”
白衣女子又凝眉,认真的想了想,半响,才缓缓地道,“昨天,我醒过来。那一个地方,我不认识,我有些害怕。所以,我就想要找我认识的地方,但是,我怎么也找不到。后来,不知怎么的,就进入了都城。进入都城后,有人上前来对我说,他认识我,他可以带我去找我要找的地方。于是,我就跟着他去了。可是,到了之后,他们却要我换衣服,要我陪男人喝酒。那时,我才知道自己上当了。想要离开,但那些人,怎么也不肯答应,最后,我趁着他们不注意,就偷偷的逃上山,躲了起来。”
述说了一遍自己昨天一天的行踪,白衣女子眼中,有着一丝后怕,道,“那些人,真的是太坏了,幸好,我逃出来了。”
说着,白衣女子望向秦楚,“我一个人,在山上,躲了整整一夜,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后来,听到打斗声,醒来,就看到那个坏女人,想要伤害你,所以……”低头,望了一眼自己染满鲜血的右侧肩膀,继而,再望向秦楚,疑惑的问道,“姑娘,那一个女人,她为什么要杀你?”
秦楚不动声色的审视着面前的绝美女子,过分平静的神色中,让人丝毫也看不出,她对于白衣女子的话,到底是信了,还是不信。
“姑娘,你说,是你将我从冰棺中带出来的,那么,你能送我回去么?我想去那里看看,不知道可不可以找回我失去的记忆。”白衣女子原本黯然无光的眼眸,似是突然间想起什么,眸底,闪过一抹亮光,忽的伸手,拉住了秦楚的手。
这样倾城美貌的女子的请求,实难让人拒绝,但是,秦楚沉默了一会,还是忍下心,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不能带你去。”
“为什么?”白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失望,喃喃的反问道。
“因为,那里已经坍塌了。”因为,她没有时间……
黯然,再一次布满了白衣女子那一双美丽的眼眸,但紧接着,又被骤然闪现的希冀光芒所替代,坚定的道,“不管那里是不是已经坍塌了,我都想要回去看看,姑娘,你能送我去么?”
秦楚看着白衣女子,抿了抿唇,还是摇头,“对不起!”
白衣女子从秦楚再三的拒绝中,似是看出了秦楚不会带她去了,于是,一点点黯下了神色,缓缓的站起身,抬步,向着不远处的小溪流走去。
而,在走了两步后,浅笑着回头,对着秦楚道,“姑娘,你刚才为我包扎伤口,手弄脏了,也去洗一洗吧。”
秦楚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染上了鲜血的手指,对着白衣女子轻轻地点了点头,与白衣女子一道,向着不远处的小溪流走去。
小溪流边。
秦楚蹲下身,不紧不慢地洗了洗手,而,就在这个时候,白衣女子忽的上前,毫无征兆的将秦楚再一次推倒,一声惊呼的“小心”,清晰的响彻在秦楚的耳畔。
秦楚先是一怔,继而连忙坐起身来,霎时,发现白衣女子的手腕上,徒然多出来两个留着黑血的小洞。
秦楚急忙环视一周,恰见一条毒蛇,向着旁边的草丛中窜去。一刹那,秦楚飞快的取出一根银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射向那一条毒蛇。
但见,那一条毒蛇,刹时,一动不动的躺在了草丛中。
“小姐!”
身后,徒然传来封若华担忧至极的声音。同时,白衣女子的身体,忽的一软,失去了意识的倒在了秦楚的身上。
秦楚伸手,扶住白衣女子,快速的取出一颗解毒的药丸,先给白衣女子服了下去,再低头,替白衣女子将毒蛇的毒液,给吸允了出来。
“小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封若华近上前来后,才发现,秦楚怀中的白衣女子,竟就是那一日他们从冰棺内带出来的那一个红衣女子。
秦楚沉眉望着面前的女子,对着封洛华摇了摇头,只道,“刚才,她救了我两次!”不相识的两个人,可以说,是第一次见面。而,就是这第一次见面,面前的女子,就舍命救了她两次……
封洛华听了秦楚的话,对白衣女子,藏了一份感激,蹲下身,上上下下的看了看秦楚,道,“小姐,你刚才有没有受伤?”
秦楚再次摇头,问道,“柳如梅如何了?那些黑衣人呢?”
“那些黑衣人,是杀手,完不成任务,就全都自尽了。至于柳如梅,她已经被上山来的侍卫,带走了。”封洛华一边回答着,还一边查看着秦楚的身体。直到完全确定她没事时,担着的心,才放下。
“洛华,我们先回客栈吧。”
秦楚点了点头,站起身来,但怀中,昏迷的女子……
“小姐,我来吧。”
封洛华伸手,接过秦楚手中昏迷的女子,打横抱在怀中,与秦楚一道,向着都城内的客栈走去。
远处。
一袭白衣、丰神俊美的男子,远远地看着那两抹并肩走在一起的身影,缓缓地垂了垂眼帘,转身,离去。
天际辐射出来的阳光,将他的背影,拖得老长老长!
客栈内。
封洛华将怀中昏迷的白衣女子,轻轻地放在床榻上。
秦楚上前,缓缓地在床沿坐下,为白衣女子把了把脉,再为白衣女子换了一次药,期间,白衣女子丝毫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此处,秦楚不会多呆,原本,她还想等白衣女子醒了之后,再向她道一次谢,再走的,但现在看来,恐怕是不行了。
皇宫、御书房中。
秦楚、封洛华、古修苍、叶景铄、云岫知等几人,集聚。
秦楚手中,拿着一卷密封卷着的画卷,面上,含着一抹浅浅的笑容,在所有的人目光下,将画卷递给了封洛华。
默契,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形成。根本不需要秦楚开口说什么,封洛华就知道她要他怎么做。
封洛华对着秦楚点了点头,笑着接过秦楚手中的画卷,白衣一晃,轻轻松松的便将画卷,悬挂在了御书房的墙壁上。
手,向下一拉。
悬挂着的画卷,便倏然展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那,是一幅凝聚了无数心血、汇聚而成的军机图。万里疆原、山河格局,尽在这一画卷下,一览无余了!
殿内所有的人,刹那间,只觉得眼前一亮,个个,都目不转睛的看着面前这一幅不可思议的画卷。
笔下精准,杂而不乱!
边防重镇,细致可见!
山脉河流,缜密铺展!
繁华都郡,尽揽其中!
只一眼,御书房内的所有人便知道,对于行军打仗,这是无价之宝!无论落到哪一国当中,都会使那一国,如虎添翼!
各国中,也有军事地形图,但如面前这一幅这样细致的,却是前所未有!
古修苍反复的审视,片刻后,不可置信的猛然望向秦楚,一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淡定,在这一刻,再无法维持,面含震惊的道,“这一幅天下格局图,是你亲手画的?”
叶景铄与云岫知也猛然望向书房内,唯一的那一个女子,眼中,有太多的难以置信、太过的震惊、太多的另眼相看、太多的……
秦楚浅浅一笑,这一幅画,她阅遍收集而来的各国地形图,花了整整三个月,才完成,可以说,是她的心血!步履,轻快的向着墙壁上的军事地形图走去,纤纤素手,从容不迫、指点其上!
“叶将军,你带兵,从这个方向,先后经过这里、这里、这里,最后,再过这里,进入北堂国。另外的兵马,在下会让他们分别化妆为商人、百姓,分批进入北堂国,等叶将军到达北剂城的时候,再一举夺下沿路经过的所有城池。这时,云南王再亲自率兵,与进入北堂国的南宁国兵马里应外合。”
冷静从容的话语,实难让人相信,是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口中传出。
偌大的御书房,一时间,不知不觉陷入了不同寻常的安静。
没有一个人,发出一点声音!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望着站在军事地形图前的那一个女子!
只见,那一纤细的身躯,笔直的背影,映射在她身后的地形图上。
天下,尽在那一背影映照之下了!
震惊……
无法不震惊……
“这一步,可以说,非常的冒险。那里,毕竟是北堂国,若是不想进入北堂国的兵力,最后,落得个全军覆没的下场,云南王,你的速度,一定要非常的快!”若要胜,速度,绝对是关键,决不能让北堂国有一个反应的机会!
封洛华静静地望着那一个款款而说的女子,深谙的眼底,有一抹异样的情愫,在不知不觉中弥漫开来。
秦楚回望向封洛华,唇畔含笑。
叶景铄和云岫知,眼中,有着无法言语的惊叹,至于,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没有人去注意。因为,所有人目光,都止在了那一抹纤细的身影上,无法移开。而那一抹纤细身影的目光,又只落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出了御书房,叶景铄便带兵,前往了北堂国。
秦楚看着叶景铄离去的背影,也准备迈开脚步。但,才迈出一步,心中,突然想到什么,回身,对着南宁帝古修苍道,“南宁帝,客栈内,有一个失忆的女子,她救了我两次,我希望,她受伤的这一段时间,你可以派人,照顾照顾她!”
古修苍闻言,点了点头,“朕会派人前去照顾她的。”
“谢谢!”在南宁国,秦楚并没有什么交好的朋友,此刻,要离开,自然也只能拜托南宁帝,照顾那一个女子了!
阴暗的天牢内,到处充满了阴森的令人战粟的森冷气息。
柳如梅独自一个人,如出生的婴儿般,静静地卷缩在大牢内的一角,洁白的白衣,早已经染上了点点污渍,身体,抑制不住的轻轻颤抖,心中,万分后悔自己之前愚蠢的行为。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不会犯下此刻这样愚蠢的错误。
就在这时……
突然,一袭如雪的白衣,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天牢、再瞬间出现在了柳如梅的面前。
柳如梅低垂、望着肮脏地面的目光中,忽然飘入一角白色的衣摆,于是,止不住诧异的抬头望去,待见到是害她至此的那一个女子时,心中集聚的怨恨,硬生生掩埋在无人看到的心底,没有一丝一毫的表现出来,迅速的站起身,双手,紧紧地拽住女子的衣摆,充满希冀的道,“你说过,只要我听你命令行事,你会保我一命的。”
白衣女子看着面前狼狈不堪的柳如梅,伸手,冷漠的拂开了柳如梅拽住自己衣摆的手,笑意妍妍的道,“是,我是说过,只要你听我命令行事,我会救你一命。”
柳如梅闻言,止不住一喜,脸上,倏然露出了一抹久违的笑容,但,那一抹笑容,还没有完全展现出来,便被白衣女子接下来的话,狠狠地打落。
只听,白衣女子一脸笑容的取出衣袖下的一颗黑药丸,道,“这一颗药,可以让你永永远远的沉睡过去,再不会醒来。如此,我也算没有违背当初的话,保了你一命。”
柳如梅一刹那,脚步,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又一步,但是,她的身后,是斑驳的墙壁,当她的背,抵在墙壁上的时候,她根本已经无路可退。
白衣女子一步一步的逼近,脸上的笑,始终不曾落下分毫,就好像是一张带在面上的面具一样。
“不,不要!”
就在白衣女子贴近柳如梅的那一刻,柳如梅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猛然一把推开了白衣女子,转身,快步的就向着牢门跑去,并且,放开嗓子的拼命呼喊。
这一刻,任何人出现,对柳如梅而言,都会比白衣女子要好些!
白衣女子笑看着柳如梅幼稚的举动,那神情,就像是猫捉老鼠一般,并不一下子就将老鼠抓住,而是看着老鼠挣扎,然后,看着老鼠在挣扎中绝望。
一颗药,最后,毫无意外的送入了柳如梅的喉内。
柳如梅突然间绝望了,而,绝望的尽头,心,反而出奇的平静了下来,一字一顿,冷冷的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
“哎,其实,我也不想这么做,只是……”只是什么?白衣女子没有说,身影,如出现时一般,悄无声息的离去。
柳如梅骤失了力气的身体,顺着墙壁,缓缓地滑落在地,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那一抹白色的身影。为什么,为什么在她最绝望的时候,他没有出现在她的身边?为什么她被侍卫带走的时候,他冷眼旁观?
云袖知,爱有多深,此刻的恨,就有多深……
官道上。
秦楚与封若华两个人,策马而行,向着北堂国的方向而去,难得的轻松惬意。忽然,只听得身后,隐隐约约的传来一道马蹄声。
刚开始,秦楚和封洛华本不在意,但是,马蹄声一直不停地传来,好像是有意跟着他们似的。这,不由得就让秦楚和封洛华侧头,向着身后望去。
只见,身后跟随而来的人,竟然就是那一个救了秦楚两次的白衣女子。远远望去,但见那一袭如梦似幻般的白衣,衣袂飘扬,恍若乘风归去。
秦楚和封洛华,一时间,不由得勒住了缰绳。
白衣女子沿着秦楚和封洛华离去的路线,一路紧追而来,最后,在秦楚和封若华的跟前,勒住了缰绳,喘息的道,“你们,可以带上我么?”
闻言,秦楚摇了摇头,拒绝道,“姑娘,对不起,我们……”
“不,让我跟着你们吧。”
白衣女子见秦楚拒绝,连忙恳求的道,“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我也不认识任何人,我,有些害怕。我想去跟你们一起走,等你们将你们要办的事办好之后,再带我去你们带我出来的地方,去看看好么?”
“姑娘……”
秦楚想要说什么,余光,却在这个时候,忽然望见了白衣女子肩膀处,正一点点渗透出来的鲜血,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担心的道,“姑娘,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怎么可以这么长途跋涉的来追我们?”
“我……”
白衣女子眉宇间,带着一丝忍痛的轻皱,低下头,看了看肩膀处渗透出来的鲜血,旋即,又抬起头来,语气,越发的坚定,“姑娘,让我与你们一道走吧。”
“姑娘,我们真的不能带上你!”
秦楚看着白衣女子恳求的神情,最后,还是狠了狠心,摇了摇头。虽然,她心中,十分感激面前白衣女子的两次相救,但是,她成迷的身份,始终让她有些不放心……再加上,此回北堂国,凶险难测……
“你们,还是不愿带上我么?”
白衣女子黯然的低下了头,绝美的脸上,布满了茫然的无助,仿佛一个迷了路,不知道怎么回家的孩子。
“姑娘,对不起!”
秦楚摇了摇头,取出衣袖下的一瓶金疮药,递给白衣女子,之后,与封若华一道,绝尘而去。
转身离去的秦楚和封洛华不知道,就在他们转身的那一刻,黯然,已经从白衣女子的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别有意味的笑容!
封洛华,是么?东华帝的儿子,是么?我倒想看看,到底是秦家的男人特别专情、矢志不渝呢,还是姐姐没有用,得不到那个男人的心!
傍晚时分,雨,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
一直赶路的秦楚与封若华,相视一眼,加快了速度,终于,在暴雨来临之前,找到了一间破庙。
破庙内。
秦楚抖了抖衣服上的水珠,止不住打了个喷嚏,颤抖了一下。
“小姐,夜里冷,我去外面拾点柴火回来。”封洛华看着颤抖的秦楚,褪下身上的衣服,披在秦楚的身上。
秦楚望着庙外越下越大的雨,拉住封洛华的手,道,“雨大,不要去了,我们将就一晚,也就过去了。”那么大的雨,秦楚实不愿封洛华淋湿了。
封洛华望着秦楚握着自己的手,眼底,有着一抹异样的柔情,一闪而过,任由自己伸手,亲密的抚了抚面前之人微微淋湿的长发,道,“小姐,没有柴火,晚上,你会冷的。这一点雨,没事的,我快去快回。”
“可是……”
封洛华摇了摇头,止住了秦楚的话,“小姐,我就在不远处,若是发生什么事,就大声的叫我。”
秦楚见封洛华坚持,便不再阻拦,将封洛华披在自己肩膀上的衣服,重新披回了封洛华的身上,“外面雨大,你把衣服穿上,我不想你淋生病了。”
“小姐……”
“若是你不披上,我就不让你去。”
封洛华闻言,止不住浅浅的笑了,其实,他想说,他是练武之人,外面的雨,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但看着面前之人眼中为自己流露出来的关心,不由自主的便顺了她的意,“小姐,我快去快回!”
“好!”
望着封洛华消失在雨幕中的背影,秦楚莞尔一笑。
庙外,吹洒进来的风与雨,是冷的,但是,秦楚的心,却是暖的。这一刻,她只希望,能够永恒下去!
洛华,我好想越来越喜欢你了呢。那你,有没有喜欢我呢?一点点,有没有呢?
“啊嚏……”
一道打喷嚏声,在秦楚转身之际,忽的从破庙外传了进来。
秦楚微微一怔,疑惑的步出破庙,只见,破庙外,大雨中,一袭白衣,手中,牵着一匹马,摇摇欲坠的站着。
“姑娘……”
秦楚诧异与白衣女子竟一路跟着他们!
白衣女子见秦楚出来,看到她,脚步,止不住微微后退了一步。破庙房檐上的雨水,一连串、一连串的淋在她的身上,肩膀处渗透出来的鲜血,已经蔓延了她半身衣服。
秦楚心中,猛然一惊,快步的走近白衣女子,“你一直跟着我们?”
白衣女子用力的摇了摇头,但在秦楚直视的目光下,又缓缓地、轻轻地点了点头,“姑娘,我真的很想找回我失去的记忆,我能跟着你们么?等你们忙完了你们的事,再送我去带我出来的那一个地方。”
恳求的神情,担心会再次被拒绝的害怕,想要上前,却又不敢上前的脚步……任任何铁石心肠的人,看到这样的一幕,都无法拒绝。更何况,白衣女子肩膀处的鲜血,还在隐隐约约的渗透着。
“你先进破庙吧。”
秦楚没有说答应,也没有说不答应,转身,进入了破庙。
白衣女子唇角一抹浅浅的弧度,一划而过,不容任何人察觉。步伐,跟随着秦楚,缓慢的迈入了破庙内。
“姑娘,你身上的衣服,全都湿透了,你先脱下来,我将我身上的外衣,先脱给你穿。”秦楚看着白衣女子还在不停滴着水的衣摆,说道。
白衣女子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着,点了点头,被雨水浸的发白的手指,一点点褪去了身上湿淋淋的衣服。
秦楚褪去自己身上的外衣,递给白衣女子,再伸手,接过白衣女子脱下来的湿衣服。
白衣女子的动作,每一个,都很慢,每一个都很优雅。
楚侧开头去,心中,只当是白衣女子身体冻僵了,所以,速度缓慢。
而,就在这个时候,只见一抹白色的身影,从层层雨幕中快步而来,一眨眼的时间,便进入了破庙。
封洛华进入破庙后,猛然侧开头。破庙内的一切,是他不曾想到的。
白衣女子似是不曾想到封洛华会在这个时候,突然进入破庙,一时间,连忙就要绑好衣带。但是,越是急,就越是手忙脚乱的绑不好。
秦楚也没有想到封洛华会在这个时候回来,刚才,他因该没有看到什么吧?看着怎么也绑不好衣带的白衣女子,秦楚上前两步,去帮忙。
片刻后,一切,总算都弄好了。
但是,空气中,却飘散着一股异样安静的气息。
秦楚本就怕寒冷,此刻,将外衣脱给了白衣女子,整个人,忍不住轻轻地颤抖着。
封洛华没有看白衣女子,平静的眼眸,未曾因为刚才看到的一切,而产生一丝一毫的起伏,将手中的柴火和兔子放下,快速的生起火,给秦楚暖身。
火堆旁。
封洛华将自己身上干了的衣服褪下,严严实实的给秦楚披上,目光,望着闪动的火光,对着白衣女子问道,“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衣女子似是还没有从刚才的尴尬中脱离出来,目光,不看封洛华,轻轻地道,“我想跟着你们一起。”
闻言,封洛华望向秦楚,想听听她的意思。
秦楚没有说话,她知道,若是她和封洛华不答应,白衣女子会一直跟着他们,而她身上的伤,那为了她而受的伤……
拒绝的话,一次容易说,二次也容易说,但是,第三次、第四次……尤其对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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