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离,穆然间,他仿佛看见了那个他日思夜想的人。
“阿芮!”伍川猛然起身,一把抓住了望月玲子的手,而在起身的那一刹那,却看清了眼前人并不是他的陈芮,而且这里的老板,酒柜前的女人。
“对不起啊!可能是我眼睛花了,看人有些不太清楚了。”伍川讪讪一笑,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本来我是想问问你,为什么要把二锅头放在红酒柜中,但是现在想想,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呢!”
望月玲子惊叹于此人的解释能力之余,还是正儿八经的回答着:“人尚且良拗不齐,更别说酒了,人都分不清,还分酒做什么。”当然这也都是叶小叶告诉她的话,她心里也不甚理解,毕竟对于卖酒的来说,分酒还真是特别重要了。
伍川愣了愣,慢慢的坐了下来,他突然觉得望月玲子说这话似乎在指示着自己,不过他自己又能说些什么呢!
“我曾经确实是个败类!”伍川抿了一口酒,苦涩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开来,就如他23岁以后的人生——苦涩,但他并不抱怨,因为这都是他自己种下的因果!
——20年前,伍家村——
如果说这世上有什么事是最让人难忘的,那定然是那场婚礼了。
刚刚走出校门的伍川与隔壁村的陈芮办了一场婚礼,在那个年代,他们的婚礼上足足有二十辆自行车,三响一转齐全,还有那时最盛大的伴娘伴郎团。
喜庆的礼服穿在两人身上,每个人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婚后第二年,他们便剩下了第一个孩子。
“川哥!我们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陈芮一双眼望着伍川,目光中满满都是期待,她想要个男孩子,给他们伍家传宗接代。
伍川把陈芮抱在怀里,轻轻叹了口气,紧皱的眉头告诉了陈芮这个最不愿意听到的答案。
“川哥放心,阿芮肯定能生出来儿子的。”陈芮从被子中伸出手,替伍川平了平紧皱的眉毛:“伍家不会绝后的。”
伍川勉强打起精神来,替陈芮掖上了被角:“阿芮你别想那么多,女儿多好的,女儿是爸爸的贴心小棉袄。”
陈芮笑了笑,面无血色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丝后怕。
一个月后,伍川抱着孩子在村子里转悠着,虽然伍川家里不算富有,但也是村里中上游的人物了,伍川一出门,就有人凑上来想要抱抱孩子。
“小川!是小子还是丫头啊!”
“是丫头。”伍川把孩子顶在头上冲着村里人笑着。
“是个赔钱的丫头哇!”村里人互相传着。
“伍川生了个赔钱的丫头。”
“要是再生不出来可绝后了。”
伍川脸上的笑凝固了,他突然明白了生一个丫头是多么的丢人,仿佛全村人都再说“他不行”。
“川子你可要努努力了。”
“是是是!要努努力了”伍川笑着看看村里人,转身抱着孩子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