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芸和绿柳随陈雪意回了房后,第一件事就是叩谢陈雪意的赎身之恩。陈雪意细问之下,才知道桑芸是自幼被人伢子拐卖到妓院之中,绿柳亦是自幼父母双亡,被狠毒的舅父卖入风月场中的。
这二人风花雪月数年,早已厌倦那一条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口尝的行当。如今陈雪意的举措,无疑是救她二人于水深火热。
陈雪意见这二人的感激之态,不似出自假装。这才拿起桌上果子,吃了一口。又递到燕草的手上,颇有些厌恶地道:“看这果子的外表,还怪喜人的。谁知吃起来,却没了那层意思。真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还是莫再留它,丢弃了吧。”
然后才接过碧丝递过来的帕子,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然后才抬头瞟了瞟那二人道:“两位姑娘可是唤做桑云和绿柳的?”桑云和绿柳忙互递了个眼色,垂头说是。
陈雪意便又慢悠悠地道:“那么王妈妈可曾跟你们提起,我赎你们回来是做什么的?”二人连连点头。
陈雪意这才站起身来,走到窗下,调弄了一下帘钩上挂的绿鹦哥,才又回头缓缓地道:“即然如此,你们也不必拿我当什么好人,自不必对我感恩戴德的,现今,你们二人的卖身契可都掐在我的手掌心里。若是办事有利,我自不会亏待你们,日后我自会让你们恢复自由之身,且都给你们好嫁妆,帮你们找户好人家。可是若是谁中途有变。可莫怪我翻脸无情!就有如此杯的下场!”
说罢,拿起桌上杯子狠狠住地上一掷,一只上面刻有古典美人的搪瓷杯子就这样被摔得四分五裂,一旁的妙音慌忙上来收拾。
桑芸绿柳一见这架式,慌忙上来大表忠心。陈雪意只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最后一句话掷地有声:“忠心不是表的,要看你们日后的表现才行……”
令燕草和碧丝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陈雪意自从让桑芸和柳绿做了丫环后,却从不让她们伸手做一样活计。真真是十指不沾阳春面,每日里给她们吃最好的,穿最好的,真真是当着大小姐一样供着。最令人气愤的是,还每日里任她们描眉画目,做出那些风流娇媚的模子来,看着真真令人生厌。
燕草倒还沉静,碧丝可就忍不得了。和王妈妈说了两回还不算,居然想去告她两个的状,王妈妈忙将她捞回来道:“哎呀,我说碧丝姑娘,您可别去乱上添乱了。本来小姐也不喜欢这样,这却都是为那展姑爷准备的。”
新婚第三日,本应该是新妇回门的日子。可陈雪意却像个没事人一般,依旧在卯时起来去给公公婆婆请安,并自作主张在那里吃了早饭。展清夫妇大惊失色,问她为何不带展明皓回家拜见父母。
陈雪意以帕拭泪道:“公公,婆婆,非是雪意嫁了人心中便没了父母。只因新婚前夜,父母已对相公生了厌恶之心。而我新婚那晚被相公掐出的伤还没好。昨日在园中巧遇二姐姐,又被她挠坏了手臂。若是这般回去,被父母问起,媳妇势必忍不得心中的委屈,跟父母言说其事,这样,反倒不如不回去了。
况且,我已休书一封,派随身妈妈帮我回去问候父母,这并不算越理,待日后,我与相公言归于好了。再一起回去看望父母,都皆大欢喜,岂不是好。”
展清闻言,颇觉儿媳说得有理,柳氏不由得更觉陈雪意通透明达,反之越发的厌恶陈诗意。
陈雪意刚自她房中走出去,柳氏就派了自己身边一个大丫环,去了陈诗意房中,将她狠狠排遣一番。
陈诗意向来在家里做惯了专横拔扈的二小姐,哪里受得了这口气。本想直接去找陈雪意理论,但怕去她房中找她,她又拿出正室小妾那套来压她,少不得忍气吞声等到晚上,当展明皓来到自己房中时,就对他好一番哭诉。
展明皓闻言,不由得大怒,第二日一早刚刚起来,陈诗意边温柔地给他更衣,边碎碎念着自己心头的委屈。展明皓用手托起她尖尖的下巴,在她唇上轻轻一吻,极为笃定地道:“诗意,你且放心,为夫我这就去给你讨回公道。”
陈诗意闻言,不由大惊失色道:“相公,嫁你为妾,实在是妾身自愿的。婆婆派人来将妾身排遣一番,实是听了陈雪意那小贱人的馋言,婆婆本来以你我先配为丑行,不待见妾身。如若现今你因了我这点儿委去去质问于她。那叫诗意日后如何在展家立足?”
展明皓拍拍她的脸颊,眼中桃花灿烂:“这个你且放心,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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