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如意料不到楚昭然居然替陈雪意说话,不免心间醋意横生。但心间模糊地知道,楚照然似乎对陈雪意另眼相看,若是自己再一味地指摘她的过错,恐怕他会对自己心生反感。念及此,陈如意表面上再不纠结,而是随了楚昭然进了内室,去哄留哥儿,可是留哥儿依然故我,不管你是谁来抱哄,都是哭得高亢,直到最后哭到声音嘶哑,依然不曾停歇。
楚昭然今日本是趁着焦氏不在家的空隙来与陈如意相会的。却料不到中途发生种种意外,颇觉意兴阑珊。只在室内象征性地盘桓了一会儿,便向陈如意告别。
陈如意也满心想与未婚夫婿多相处一会儿,却没想到事与愿违。正自心间郁闷。奶娘偏生是个极没眼力见的,哭丧着脸上来给陈如意深深施了一礼道:“大姑娘,近日来,夫人都是按着三姑娘的说法来顾看哥儿的。三姑娘一定是有办法的,还请大姑娘差人去把三姑娘请来看看哥儿到底是怎么回事。要不然,哥儿哭坏了。奴婢没法向夫人交代。”
尽管楚昭然在前,陈如意却无论如何也保持不了往日的温婉。伸出纤纤素手猛地给了奶娘一掌,怒不可遏地道:“打你个不知没上没下的贱人,若想去寻陈雪意。你大可以自己去请,我堂堂侍郎府的小姐,凭什么去向一个姨娘生的小贱人低头?”
陈如意这句话刚刚骂出,楚昭然的面色忽然一变,望着陈如意的,先前还情意绵绵的目光倏地就变得疏离,声音也冷冷地道:“如意小姐,楚某不知府上今日有事,竟然冒昧前来打扰,还请恕罪,照然就此告辞。”说罢,表情僵硬地就要出门。
陈如意马上意识到楚昭然是生了自己的气,忙三步并做两步奔到门口。幽怨而深情地唤了声:“楚公子。”
楚昭然回过头来惨淡一笑:“如意,嫁给我之前你可要想得清楚,我虽是相府长子,可我的母亲终归是个姨娘,我始终是个庶子。”说罢,神色黯然走入深秋的沉沉的幕色里。
焦氏与秦妈妈自大明寺回来之时,已是掌灯时分。陈留哥儿坐在奶娘的怀中,仍然在抽泣。只是声音嘶哑地哭了一天,已没了太多的力气。陈士倌倒是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嫡子发出哭声,出于好奇,有史以来,第一次这个时候,还没去流云居找他最心爱的六姨娘,而是希奇地看着奶娘怀中那个肉团子一样的小家伙,握着小手在那儿一劲儿的哭。
这个时候,陈士倌才发现,这小子和自己居然生得有七八分像。哎,如果不是生就的天生痴傻,这也应该是个聪明有福气的孩子。
见焦氏回来了,他懒洋洋地自椅上站起。懒洋洋地道:“夫人,你快好生哄哄孩儿吧。你么能让他哭得这般伤心难过。”
是不是留哥儿一辈子不哭,你就都永远不会注意他的存在了?
焦氏深深地看了陈士倌一眼,心间虽然悲愤万千,却什么都没说,就由着秦妈妈给自己更了衣,直直向留哥儿奔去。她早已在门口就听说留哥儿哭了一整天的事,顿时心急如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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