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就派人对蒲素进行了跟踪。当发现蒲素旁若无人大摇大摆的直接回去以后,实在是控制不住情绪,这傻小子胆子实在是太大了,确实是没吃过亏,瞎大胆!
蒲素听了一边心里暗暗乐呵,一边装作懵懵懂懂,只问自己哪里惹了站长生气,以后一定改正。弄明白原委以后,又对陈功书做了一番安慰,说自己其实坐在黄包车上一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根本没发现有人跟踪,所以陈站长其实不明白,他自己有数,安全的很。
听他这么一说,陈功书直想骂娘,差一点脏口就骂出来了。好歹还是憋回去了,只说还要找个日子给他培训培训,然后让他务必小心才挂了电话。
“还安全的很?还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那么他们是怎么跟踪到他一路回家的?
陈功书觉得还这个傻乎乎彪不垃圾的书呆子没法沟通,先是恨起来懒得理他,只是再仔细想想,到是也觉得蒲素难得。蒲素的报国情怀可不是他这边的特工,绝大多数都是为了混碗饭吃。这个留洋博士,起码不愁吃喝,而且娶了个富家娘子,虽然是呆了一点,好歹也是出发点纯粹。光是这一点,让陈功书对比之下就觉得羞愧,起码在出发点上,感觉自己不如他。
这边挂了电话,蒲素也暗自好笑。之前跟踪他的人确实他没发现,那是因为他刻意不去发现。这一路回去不需要演戏,比如第一次被他们带走接头,把他放在巡捕房门口下车时,他就装着呕吐,抱着树喘息了半天。
这一次完全没有演戏的必要。事情已经进展到了这一步,装傻充楞就是最好的表演,任何抖机灵的行为,都可能适得其反。事实上,他还真猜中了,果然一直有人对他在进行观察。
从现在开始,他实际上已经开始进入了相关方面的视线,以后真的是要彻底谨言慎行了。
辣斐德路这边,算是巡捕房的区域,但是离要塞也非常的近,平时步行最多不超过十分钟。当然,要塞是他们内部的说法,社区直接挨着法国公园(复兴公园)在他的北面,紧挨着霞飞路。实际上当时法租界的地段,离的霞飞路越近算是越热闹的地段。
以后他将减少去要塞的次数,如有必要让他们到后院去集合,自己穿过围墙去那边开会。同时附近也要拿下几间住所,为以后到达的同志立足之地,并且可以在要塞之外相互之间又起到一层防护。
他下楼穿过密道找到于大宝,于大宝成天闲的没事做,在以前建起的一些训练设施上进行着训练。蒲素用他那边的电话打给阿廖沙,让他通知老任和李文娟,晚上到隔壁开会。
以前他是最讨厌开会的那种人。实战派,只喜欢行动。坐在那开着空泛的会议,他还不如在操场上来机组折返跑。只不过自从到了上海独当一面,他就慢慢发现,碰头会少不了,确实很有必要。
几个主事人,首先要明确目标统一思想。只有他们分工合作,人人目标明确,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需要做什么,做的那些对其他人起着什么作用,才能互相间更好的配合。否则各自为战,也不知道分工合作,对自己要做的事情,没有一个清晰的整体认识,效率是非常低下的。
组织上对蒲素的完全信任,也给了他额外的斗志和完成任务的信念。原本他只是个战术型战士,完成的是单一任务,听从指挥和部署,只需要贯彻执行。现在的他,实际上在顾楫走后顶替了他的位置。需要在整体上结合新的形式和实际,为上级和战友们开创新的局面。
不得不说,顾楫之前的很多做法和思路,都给他带来了不少启发。现在的创造很多都是站在顾楫的肩膀上开始的。老任和阿廖沙,以及手下的人马和军火,这笔巨大的财富在别人眼里是无法想象的。甚至,连边区上级都不十分清楚,顾楫之前在上海经营出了怎样的一番局面。
他没有理由不做好。尤其是在上级的帮扶和顾楫留下的这些财富之后。顾楫当初单枪匹马,既没有从军统那边得到助力,也没有从中共这边获得多大的帮助,完全凭着一个爱国者的信念,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而他现在,要人,上面给人。需要隐秘单线活动,他立刻就有了指挥权和行动权。这些都是顾楫之前没有的,甚至于因为内部的叛徒出卖,顾楫还身临险境。说到这里,他也要感谢顾楫,如果不是那天码头,顾楫也在现场,发现了跟着李文娟一起来的曾经是他的同僚,面临他的到底是什么后果,还很不好说。
好在,经过两次行动,虽然开局码头之战,过程不太顺利,好在结果还是完成了预想中的目标,一定程度上形成了再次积累。充裕的资金和物资,都为他们下一步的计划奠定了夯实的基础。
下一个阶段,毫无疑问蒲素的目标锁定的是虹口日本防区。那边不同于租界,完全由日方军官,而属地里的势力,除了日军就是跟随侵略军进驻中国的日本侨民,其中有着各种准军事机构和情报机构。而且不少上海反动黑帮也都驻扎在那边,这是和租界完全不同的情况。
可以说,只要一过外白渡桥,就进入了敌占区,是真正的进入了敌后进行行动。在这种情况下,对于行动的计划制定,和行动效率自然有了更多的要求。
而实施起来的困难程度也无异于倍数的提高。首先,他们没有办法再像之前那样大模大样的乘坐卡车进入虹口,所有通往那边的通道都有日军的碉堡和环形工事把手,全都配备了重火力,个别要道还有坦克拱卫。
而防区内也有日军陆战队的士兵日夜巡逻。所以,下一次行动一定要做好方案,进行针对性训练。要么就索性不出手,一旦出手必须要可以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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