兑上胶水加热搅匀。
除此以外,用的胶水也很是讲究,绘画用胶叫皮胶,用皮革研制而成。调色用胶叫“神胶”,粘贴用胶叫“嘴胶”。
一招不慎,拿不稳秤杆,量错了分量,那些珍贵的粉末就全作废了。至于那些金线银线,更不必说了,笔笔皆是真金白银!
画唐卡的喇嘛们,借绘画修行,讲究非常的多,不求艺术达到什么样的巅峰,只求佛力加持。能做出这样一幅精品,至少要花上小半年的功夫。
玉如意右手抚摸上唐卡,摸到那些颜料的时候,手上便会传来各种不同的感觉,或清凉如雪、或炙热如火,总是有着不同的变化。如此看来,这幅唐卡的用料是货真价实的好料了。
唐卡上绘画的这尊佛像,盘腿坐于莲台之上,皮肤是青绿色,一手拈花,一手展开做普渡状,正是大唐文成公主的化身,吐蕃人称其为——绿度母。
当年松赞干布先迎娶尼泊尔的尺尊公主作大妃,第二年又迎娶文成公主作小妃,他为赤尊公主建大昭寺,为文成公主建小昭寺。相传观世音菩萨因为见到吐蕃人民的痛苦,流下两滴眼泪,成为度母,化身为两位公主,至吐蕃来解除人民的苦难:其中白度母变身为尺尊公主,而文成公主为绿度母的化身。两位王妃各有功绩,很受爱戴,都被尊为度母膜拜。
唐卡上的佛像菩萨大多面目狰狞,表情凶狠,远远不如洛阳寺庙里的佛像那般慈善和美,但正是这份威严,让人肃然起敬。而这幅唐卡上的绿度母,却是面目慈祥和蔼,让人觉得很是亲近。
而最特殊的是,一般唐卡上,是不会有落款的。可是,这幅唐卡竟然会有落款!落款是以藏文撰写,玉如意不懂藏语,也无法判断这东西的来路,更没办法判断真假了!
如果没有落款,便能以用料真假和工艺来判断。这唐卡明显是真材实料,而且年份也有,却莫名的多了个落款,那么就是要鉴定这唐卡的作者了!
难!太难了!
玉如意眉头紧紧锁了起来,怎么办?她都不认识那字的意思,怎么判断?
“哇!觉世子,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东西!”
褚至情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这会儿突然出声惊呼,倒把她吓了一大跳。
“啧啧,觉世子,你怎么搞到松赞干布的作品的?”褚至情一脸的惊讶、艳羡,似乎能见到这东西已经是一种极大的福气了。
可是李觉明显对这不感兴趣,而且很是反感褚至情一般,皱了皱鼻子,“褚公子难道不知观棋不语真君子的道理么?”
“哈……”褚至情打个哈哈,道:“我不过是一时激动失语罢了,倒让觉世子怒了,真是罪过啊罪过啊!”
“哼。”李觉白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没想到褚至情这厮,竟然在最关键的时候提醒她。玉如意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那厮却轻佻的朝她挤了挤左眼,倒让她好不容易产生的感激之情瞬间消失了。这纨绔就是纨绔,就算是懂得吐蕃语,也只是纨绔!
不过……有了他的提醒,玉如意当即便断定出来这东西不是真的!
匣子里的六样东西都假的么?玉如意摸了摸手上的五色戒指,又看了看褚至情。书画是靠五色戒指鉴定的,而这唐卡却是靠的褚至情,刚才觉世子并未肯定的承认这幅唐卡是松赞干布的作品,自己是否真的能相信褚至情,以此作为判断的依据呢?必定这幅唐卡,不论年代还是材质都是极好的。
一炷香,很快便要燃尽了。
玉如意偷偷瞄了瞄其他人,冷迎冬和温茹雅好似已经鉴定好了,已经稳稳坐在圆桌旁。温茹雅将写了答案的纸折起来捏在掌心中把玩,而冷迎冬则将那纸随意的扣放在桌面上,用茶碗的盖子压住一角。倒是陆馨儿,嘟着嘴、皱着眉,正捏着那枚乳丁玉璧仔细查看。
玉如意见她那认真的模样,忍不住微笑起来,这丫头平日里掌握的古玩知识本就不多,仅仅专研香料,面对这些玉器书画唐卡,她肯定是一头雾水了。不过,还好,这鉴宝打赌,也只赌了她一人……
嗯?玉如意猛的一惊,是啊,“冷玉温香”四人之中,为何这觉世子只单单为难她一人?难道是瞧不起自己的出身?可那冷迎冬也同样仅仅是个商户而已。而她又从未与觉世子碰过面,怎的就会招来他如此的针对?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