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边。不过邱援朝一点都不计较。
他现在激动着呢。
紧要关头,白杨和柳俊都毫不犹豫站了出来,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是正确的。
“好!”
白杨点了点头。
“我带路,诸位领导请跟我来。”
邱援朝当先引路。
白杨一行人到达审讯室的时候,谢万利依旧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靠在椅子上,对警察的问话不大搭理。
尽管不关大号了,没有牢头狱霸的“欺凌”,公安局连续的审讯也令得他十分疲惫。衣服也脏兮兮的,胡子拉碴,模样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他被逮住的时候,可没时间回家收拾几件衣服,里面的花衬衣领口已经发黑了。
“谢万利同志,你好!我们是大宁市检察院的检察员,我姓袁,是副检察长,特意来了解你的情况……”
袁副检察长径直走到谢万利面前,直截了当亮明身份,并且口口声声称呼“谢万利同志”,态度已经很明确了。谢万利何等机灵,马上就知道是上头给他派过来的“援兵”,顿时精神大振,站了起来,紧着上前与袁副检察长握手,老大不小的人了,厚厚的肿泡眼眨巴几下,泪水就如泉水般涌将出来。
“检察官同志,我冤枉啊……”
老小子张嘴就来,喊冤叫屈纯熟之极,若论演技,确实相当不错。
袁副检察长脸色就严峻起来,郑重地说道:“谢万利同志,我们党的政策是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你有什么情况,都可以向我们反映!”
“我……我要告他们非法拘禁!”
谢万利指着邱援朝,叫嚷起来,颇有些气势汹汹!
恰在这个时候,柳俊冷冷的目光直扫过来,谢万利情不自禁地微微一缩脖子,垂下了眼睑。
老实说,谢总对亲手抓了他,又审讯了他几天的邱援朝毫不在意,单单对柳俊心怀畏惧。他总觉得这个年轻副书记不简单,貌似就是这个家伙,全然不在乎他的京城背景,公然叫人“收拾”他!
而邱援朝作为政法委书记,同是副处级干部,却对他奉命唯谨,也可从侧面证明柳俊的来头很大。
现在虽然市检察院的人来了,据分析应该是来帮他的,但这里毕竟是宁北县的地盘,万一“解救”无效,他老谢就惨了!
别的不说,再把他关回大号里头去,他还不如死了算了!
“谢万利同志,你不要激动,坐下来,慢慢说。如果你反映的情况属实,我相信法律会还你一个公道!”
袁副检察长说道。
一个随行的年轻检察员就打开卷宗,掏出钢笔,准备做记录。
这个时候,一直不曾说话的柳俊忽然开口了,淡淡问道:“谢总,你欠我们县里煤炭能源公司的三百万,打算什么时候归还啊?”
柳俊本不想在此时说话,但袁副检察长的态度让他很不舒服。
这人一进来,也不待邱援朝给谢万利介绍白杨的身份,径直就向谢万利发问,现在更是马上就要进入办案流程,简直是将白杨这个县委书记视若无物。
也不知他是故意为之还是一时疏忽。
白杨是女同志,公众场合要注意保持风度,柳衙内可不管这么多。你小子都不给白杨面子了,我还需要给你面子吗?
你再是市检察院的副检察长,也要讲究个“强龙不压地头蛇”的规矩。
合着宁北县一正一副两位书记,给你袁副检察长当陪衬来了?
“柳书记,只要我一回到首都,马上还钱!”
谢万利对柳俊实在有些害怕,也不敢再提什么年底还款的话了,一门心思只想先脱身再说。出了宁北县,就海阔天空了。
“呵呵,谢总不是口口声声说贵公司周转不灵吗?怎么又能马上还钱了呢?既然如此,就请谢总通知贵公司的办事人员,马上将三百万划拨过来,谢总自然就自由了!不然的话,你还真的很麻烦!”
柳俊带着笑,缓缓说道。
“你……你威胁我……”谢万利马上转向袁副检察长,说道:“袁检,您都看到了……”
此时此刻,谢万利也顾不得害怕了,紧紧揪住袁副检察长这根救命稻草再说。
这个该死的宁北县,他实在是一天都不想再呆下去了。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公地道!谈不上威胁不威胁。我只是告诉你一个事实罢了。这三百万,是我们宁北县的煤矿工人在井下一分一分掏出来的,流了多少汗,流了多少血,你知道吗?你凭什么赖债不还!”
柳俊双目炯炯,盯着谢万利虚浮的脸,一字一句说道。
“我在这里,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不管你有什么关系,也不管你有什么后台,这三百万,你一天不还,宁北县你一天都走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