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丫头手上接过了一副披风,直接给宜儿披在了身上,转头怒瞪向一旁的丫头,道:“你们是怎么侍候的?少夫人就是想出来透透气,难道都不知道多给少夫人披件衣服么?”
几个丫头连着银谷都是垂了头,不敢吭声。
宜儿就笑着拽了华阳郡主的手,道:“母亲,是我觉得天儿有些热,穿得少了一些的,哪管她们的事?对了,母亲您看,这是银谷,母亲可还有印象?”
华阳郡主这才反应过来宜儿这次和姜宥跑来江南,那是一个贴身的丫头都没有带的,眼前这几个丫头想来都是到此处的时候才收的人,又听得宜儿的话,便在银谷身上扫了几眼,点了点头,道:“我记得,便是她弟弟当年才十一岁就中了进士的嘛。当时只知道你放了人出来,到没想到你们还能在这里给碰上了。”
银谷向华阳郡主施了礼,华阳郡主便摆着手,道:“行了行了,天虽不冷,这儿风大,快快,随我去屋里坐着,还有,那杏儿可不许拿进来了,少夫人现在有了身子,可得忌口了,那东西性寒,她可吃不得。”
宜儿是吐了吐舌头,她到是没想到华阳郡主竟会亲自来了,在华阳郡主和姜宥身后,还黑压压的跟了好些人来,宜儿一眼扫去,就见她身边的四娘,杏儿等等好几个丫头都跟了来,这个到是在她意料之中的事。
结果一行人回了屋,还没有轮到丫鬟们上前给宜儿行礼,华阳郡主已拉了宜儿的手道:“我听宥儿说,便是现在你还时不时的闹着腹疼,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母亲这次过来,还带了太医院的徐太医,他可是妇科圣手,别的都不忙,先让他为你号了脉再说。”
宜儿愣了一下,人群里她到是早看到了徐太医,只是一直被华阳郡主拉着说话,也没功夫去打招呼,这会华阳郡主提到了徐太医,徐太医便越众而出,向宜儿施了一礼,道:“下官见过世子妃。”
宜儿颔首回了一礼,道:“徐太医有礼了。”侧首又对华阳郡主道,“母亲,你们舟车劳顿,想是疲乏不堪了,徐太医又上了年纪,这会怕更是困得不行了,儿媳这里反正也不急在一时,不若你们先安顿下来,休息一会再”
华阳郡主道:“别的都好说,如今最最重要的便是你的身子要紧,想来劳烦一下徐太医,再坚持一会,先给你号了脉再下去休息也是无妨的吧?”
华阳郡主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徐太医哪里敢托大?忙着躬身道:“无妨无妨,下官这里不碍事的。”说着便上前,支了号枕,宜儿将手放上了号枕,笑着道:“如此,有劳太医了。”
徐太医微躬了身,道:“下官份内之事,可当不起世子妃这番体恤。”
谁知徐太医这一号脉,却是号了许久,面上神色古怪,时而皱眉凝神,时而摇头点头的,弄得一屋子的人心儿都随着他的表情忽上忽下,到最后姜宥忍不住了,冷哼了一声,道:“徐太医可是当真乏了?神思不聚,这会连脉都号不出来了?”
徐太医一惊,连忙收了手,起身向着华阳郡主和姜宥深深一鞠,道:“下官恭喜郡主,恭喜世子爷了。”
华阳郡主道:“究竟怎么了?”
徐太医微笑道:“世子妃身上怀的该是双生儿,这可是喜事一件,下官先向郡主道喜了。”
华阳郡主大喜,道:“当真?宛茗怀的当真是双生儿?”
徐太医颔首道:“下官唯恐号错了脉,是故反复确认了,绝不会错的。至于世子妃偶有腹疼之症,也是与此有关,若要止疼,到是便宜,只是世子妃如今正处孕初,汤药不宜多服,所以不过好在这腹疼只是暂时性的,下官以为,三月过后便不会再出现腹疼之症了。”
“三月?”姜宥皱眉,道,“徐太医是说,叫爷的世子妃现在就强忍了这腹疼,不加处理了?徐太医好歹也是太医院出来的御医,难不成就是这般给人瞧病的么?”
徐太医素来知道这位世子爷对世子妃着紧看重,此时不由得暗暗叫苦,却不敢争辩,只垂头下去,闭口不语。
宜儿白了姜宥一眼,道:“爷,徐太医刚不是说得很清楚么?是妾这的身体不宜用药,再说了,妾这段时间腹疼的频率已经越来越小了,再坚持个把个月,有什么打紧的?”
华阳郡主也道:“宛茗说得对,这事宥儿可不许再插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