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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翻来覆去历了几番波折,终于是这般定了下来,宜儿心头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反正有几许烦闷,是挥之不尽。
接下来姜宥是再没回过宜睿院,就是那日回来拿换洗的衣物也是差了青瓦回来的,最初他还是每晚能回外院歇息,到后来竟是夜不归宿,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过夜?
华阳郡主到很是担心,但也知道她的话姜宥根本听不进去,同姜沛说了,姜沛只道:“这孩子少年老成,性子虽冷,却从来在大事上都极有分寸,如今他心思有火气,由得他去荒唐几日吧。”
姜沛的话,华阳郡主自然是不赞同的,不就是为他纳了一个妾室么,能有什么散不去的火气?他一个人在外边,这又是冷着了饿着了,可怎生得了?只是姜沛不管事,她这里空有心,也没着落啊。想了想,又去找了宜儿,只是宜儿身子不爽,懒洋洋的,就连杨奕和杜昱,也很少去过问,气色更是极为不好,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实在不好意思开口叫宜儿出去寻人的,只能悻悻的又回去了。
这般的日子自然有些烦闷,不过反到也平静,转瞬之间,便到了九月底,宜儿寻思着荨东山的红叶怕是已快要开始凋零了吧,她原还想着,在这金秋时节,要和姜宥一道去荨东山瞧瞧云平长公主,顺便再欣赏一下东山上的红叶的,只是如今,她成日里是连姜宥的人都见不到,这自然,便成了一抹痴想了。
离抬窦苒入府尚有十来日的时间,宜儿左右无事,只能靠写写字,照看两个小孩子来打发时间。
这日黄昏的时候,她正在屋内练字,青漓端了参茶进来,递了上去,道:“小姐已经练了半个多时辰了,歇一歇,喝口茶水润润口吧。”
宜儿“嗯”了一声,道:“先放那吧,我再写会儿。”
青漓将参茶放在几上,就抱怨道:“小姐也太不顾惜自己的身体了,这几日的饭量是越来越少,奴婢听伍儿说,晚饭的时候小姐就喝了几口疙瘩汤,这般下去,哪里成的?”
宜儿笑道:“伍儿是越来越夸张了,这状都告到你那去了。下午的时候我不是才吃了回糕点么,这到晚饭的时候哪里还吃得下去别的。你也是,别听伍儿那丫头胡说,疙瘩汤也挺饱肚子的。”
青漓有些无语,道:“小姐还好意思说,下午让奴婢上了糕点,小姐就捻了一小块桂花糕吃了,这会到拿这小块桂花糕来说事了。”
宜儿写完了一篇字,无奈的放了笔,道:“行了行了,我看我今天不喝了这盅参茶,你这丫头就能一直在我耳边念叨个没完,端过来吧。”
青漓忙着端了参茶递了过去,道:“最近小姐胃口不好,都足足的瘦了一圈了。小姐是没看着,伍儿那丫头可是都快急坏了,成日里是变着法儿捣鼓着新鲜吃食,可好多时候,小姐是连尝都不愿多尝一下,奴婢看再这么下去,伍儿那丫头怕是连头发都要愁白了。”
宜儿喝了参茶,笑道:“哪里有你说的这般严重?”
青漓接过了空盅,道:“是不是有奴婢说的这般严重,反正小姐自个心里清楚。”
宜儿深吸了口气,道:“得了,我原以为将绿芙嫁了出去,这耳根子该是清净了,不曾想,绿芙走了,你这丫头,又来吵过不停的。”
青漓瘪了瘪嘴,道:“小姐嫌奴婢们刮躁,那小姐更应该自觉一点,每日里饭食多吃一点,那样奴婢也不用巴巴的上来讨小姐的嫌了。”
宜儿伸手在青漓的小脸上捏了一把,道:“我不过随口说了一句,你还急眼了,行了行了,小姐我错了,保证下次多吃一点,争取几个月下来,就吃成个大胖子,这下行了吧。”
青漓是有些哭笑不得,索性在宜儿面前跪了,道:“小姐有说胡话了,小姐是主子,奴婢哪能跟小姐急眼?这些日子,小姐心里的苦,奴婢都知道,奴婢只恨自己无用,不能替小姐分担一二,可是见小姐日见憔悴,奴婢和宜睿院里所有的下人丫头都很是担忧,小姐,你就是为了奴婢们,也无论如何要保重了自个的身体才行啊。”
宜儿呆了一下,慢慢的走近软榻坐了下来,长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只是这段日子有些犯困,过段时间就好了,你们也不要太担心。”
青漓应了一声,还要再说什么,却见门口溅泪晃了进来,给宜儿施了礼后,道:“门房传了话进来,说是京兆府尹乔川乔大人在府外求见小姐,看样子似乎是有什么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