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眼瞧着二人已快走到峭壁下了,董擎忽然脸色一变,身子猛然前扑,顿若离弦的利箭瞬间扑近,一把拽住了宜儿的手臂,将人往后拖了两步。
宜儿大惊,回头就朝董擎看去。
“有陷阱机关。”
宜儿顺着董擎的手指仔细的望了过去,果然在地上看见了一根极其隐蔽的灰白细线,她刚刚走在前面,抬脚之时,恰是要挂到那根细线上。
董擎又指向半空石崖,道:“你看那里,有藤蔓石钩,机关应该便在那里,脚下这根是引线,若是一不小心”董擎话没说完,忽地拉了宜儿快速的隐蔽在绝壁下面的大石之后,并在宜儿惊愣之间,以手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口势,然后低声道,“别说话,有人来了。”
宜儿心惊,却是将信将疑的朝外看去,却见山野间空空荡荡,哪里有什么人影?正要发问,却猛然间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丛林中闪了出来,快速的朝绝崖这边冲了过来。
宜儿看得真切,当即心中是又惊又喜,是完全没有想到,她是这么快就找到了心中念念放心不下的人来,当即身子一动,就要出声呼喊,却被董擎急急的出言制止了:“别叫,后面还有追兵。”
果不其然,在姜宥身后,还有一个铜甲银盔的青年将军,手执人高的大刀紧追而来。
宜儿深吸了一口气,再看姜宥的时候,这才发现这人衣衫染血,特别是胸前一片,全部染成了殷红,看上去触目惊心,也不知是染的别人的血还是他自己的,面上也多了一丝煞白,整体看起来,只怕是受了不轻的伤,宜儿不禁心悸,双手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
姜宥奔至绝壁之下,也是好巧不巧,就在董擎宜儿藏身的大石外面停了下来,转了身,面对逐渐逼近的雷瞳,紧了紧手中的钢刀,叹了口气道:“你死缠烂打的,究竟想怎么样?”
雷瞳就在姜宥身前丈外站定,道:“我早说过,既是我大辉的战神,就得接受别人的挑战,如今,我,武直将军雷瞳,就要挑战你。”
姜宥冷笑道:“挑战我?选这样的时机?”
雷瞳道:“除今日这样的时机,我根本就找不到别的机会。姜宥,我没得选择,你,同样也没有。”
姜宥不屑的笑了笑,道:“我若是你,就会先好好的想一想,为何魏道槐会让你上这东山,趟进东山的这趟子浑水。”
“你我从来都是各为其主,本来就是水火不容,狭路相逢,兵戎相见,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么?”
姜宥道:“魏道槐在东山布的是个死局,无论能不能够杀得了我,他威钦侯府却算是栽了。可是在做这件事之前,你就没有发现魏道槐早已和唐王府摘清了关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只怕唐王爷那边的人,除了你,是一个也没有被牵连进来。”
雷瞳一愣,霍然间抬头,沉声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姜宥道:“论亲疏,三皇子梁王殿下是你的亲表弟,你当真认为唐王爷和威钦侯会真正的信任你?”
雷瞳冷哼,道:“我自小便跟随的是唐王殿下,什么亲表弟,什么梁王爷,于我有何干系?姜宥,我敬你是个人物,可你若再如此恶意中伤,挑拨离间,可就别怪雷某手中丈刀不长眼了。”
姜宥大笑,道:“雷瞳,你心里清楚,又何必跟我虚张声势,矢口叫嚣呢?唐王爷的亲信实力,除你之外,无一人参与到了东山之事,这已是铁证。年前,从两陕路秦弼识秦大人卸职入京开始,到梁王爷大年未过就远赴江南督办要案,我就不相信这桩桩件件,你都毫无所查?结合这两件事,不用我再多说,只怕你也能明白,为何威钦侯会单单选了你参与东山之事了吧。”
雷瞳眉头深锁,眼中踌躇未定,半晌方道:“你是想说,威钦侯是要借刀杀人,借了东山之事,要除了我?”
姜宥道:“我只知道,威钦侯和唐王,既然已经怀疑梁王爷并且动了手的话,他们又岂会留你一个梁王爷的至亲在身边,如芒刺在背?”
“你说他们已经已经向梁王爷动了手?”
“否则你以为梁王爷为何会远赴江南?秦弼识大人年前就已动身回京,为何到了现在,还是杳无音讯?”
“不可能。”雷瞳厉喝道,“梁王嗜茶,由来不学无术惯了,又从来不参与朝政之事,唐王爷又怎会怀疑到他的头上?还会向他下了杀手?”
姜宥悠悠道:“为何会这样不是我们在这该考虑的事情,况且怕是我们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其中缘由,就好比威钦侯为什么会在东山布下这个对他威钦侯府来说是必死的局一样,我到现在也是毫无头绪,想不出因由。不过事实摆在眼前,就是你再难以相信,那也是不争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