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国公夫人的安全作想,这才出此下策,以应万全的。”
宜儿想了下,道:“宛茗这有句话,也不知刘大人可听得进去?”
刘通急忙道:“世子妃尽管吩咐就是,下官自当聆听世子妃教诲。”
宜儿道:“母亲向来喜欢清净,虽身份超然,却向来都是照律依例,那些越矩违章的事是从未侵染过的。说到底,我陪着母亲进寺礼佛,只是我宁国公府的私事,可大人是朝廷命官,这些衙役捕快皆是官差,大人这般做法,往重了说,便有公器私用之嫌,若是以后被人拿了错处,到时候,违纪乱法的自然是大人你,可是坏了名头声望的,却是母亲了。我知道大人这么做纯属是一片好意,只是母亲睿智,大人的这一片好心就不见得会是件好事了。”
刘通呆了一下,自是听懂了宜儿话里的意思,只是面上还有些许犹豫,若是让他就这么将人撤了下去,那对他来说,就有一种入宝山空手而回的感觉,一时间他哪里能心甘情愿得了的?
宜儿自然知道这人的那点子心思,道:“昨日我有个丫鬟,可是到大人的县衙里去击了鼓,鸣了冤的?”
刘通见宜儿主动提起昨日那尤添福的事情,心头大喜,连忙道:“有的有的,说起来也怪下官治下无方,竟出了尤添福这等市霸恶吏,下官已经调查清楚了,那里正仗着手中职权,欺行霸市,明着让人登记缴纳契税,实则是觊觎那贺娘子的美貌,试图以此逼其就范。似这种品行恶劣,鱼肉百姓的公吏,下官再糊涂,也不敢再任他逍遥,为祸一方,如今已将此人关押受审,世子妃放心,这事下官定当明明白白的给贺娘子一个交代的。”
宜儿笑了笑,道:“那就好,还有绣云那丫头,虽只是个奴婢下人,我到是欣赏她的忠义,今她无辜受了伤,既然凶犯已经受审,那么该如何赔偿,还请大人自个斟酌着办吧。大人是太仓的一方父母,若能秉持公正严明,以律循法,那大人的官运,想来会更加顺畅的。”
刘通大喜过望,慌忙躬身施礼,道:“世子妃教诲,下官当铭记于心,时刻不敢相忘。”
宜儿道:“行了,这流水峡下的人手,大人还是撤了吧,如此兴师动众,真要被母亲看见了,大人这番殷勤没献上,反倒是画蛇添足,徒惹了一身麻烦,岂不得不偿失?”
事情说到这个份上了,刘通哪里还有疑虑?事实上,他此番来流水峡,本就没奢望能入了华阳郡主的眼,毕竟他是什么身份,华阳郡主岂会屈尊降贵,召他相见的?他过来献这出殷勤,本就是冲着宜儿来的,毕竟里正尤添福的事,他自认是替宜儿办了事的,虽不是说是上赶着过来邀功的,可是能见上宜儿一面,混个脸熟,他便知足了,哪里想到最后事情峰回路转,虽骇了他一身冷汗出来,可结果却是他想都没想过的意外之喜。
他将衙役官差都撤出了流水峡,有心想再在宜儿面前奉承一番,可宜儿领了人,往流水峡的栈道走了过去,也没有再要理人的意思,刘通只得施礼领着师爷退下了明月寺。
这番上来流水峡,可谓大有收获,刘通早已是心花怒放,下山的时候就吩咐身边的师爷,速去查一下明月集上那贺娘子的来历身份,他在想世子妃为了贺娘子亲自差了丫头闹上了衙门,这人怕是与世子妃交情不浅,说不定,以后还能借着这位贺娘子,再次获得替世子妃办差的机会,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他若办好了世子妃吩咐下来的差事,就不怕不能入了世子妃的眼,到时候只需世子妃稍微提携一二,他这仕途何愁不能平步青云,一飞冲天?
宜儿这边领着人到了梅林,小杜昱也不要人帮忙,一个人踮着脚要去摘那梅枝,只是他才多高一个人啊,哪里够的着的?响儿上前要抱他,他撅着嘴扭过头去不干,又去抱着树干想往上爬,那胖乎乎的身子,远了看去,活像是个肉球,可爱得紧,攀了半天,也没爬上去,不仅气鼓鼓的扭头看响儿,道:“快抱我上去。”
宜儿抿着嘴,笑着在边上看着,也不出声干预。响儿上前,抱了杜昱起来,去够那梅枝,可杜昱却执意要响儿将他放在那梅树的枝丫上,响儿怕出意外,哪里真敢将他放在树上?便道:“五少爷听话,这树上枝叉太多,一不小心,刮着了人,可不是闹着玩的。要不少爷你看看,你想要哪一根,奴婢采给你也是一样的。”
杜昱便在响儿的手里挣扎了起来,死活就是要上树去。宜儿看了看,那梅树不大,大枝丫处离地到是不高,不过正如响儿说的那样,上面枝叉太多,杜昱又生得胖,真要放上去了,到是极有可能会被那些枝叉挂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