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成后患。”
魏道槐道:“唐王认为这么浅显的道理,老夫会不明白么?”
杨荃愕然。
魏道槐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所以唐王计算了多时,不惜动用了夜组的精英,绞尽脑汁布了这般一个局,最后,也就得了一车的黄金,杀了一个不足轻重的杜子悟?我知道三年前的连州贪墨案唐王一直耿耿于怀,我让唐王忍,唐王就忍了三年,怎么?今日这事,唐王究竟是以杜子悟为饵,意在姜宥呢?还是以姜宥为幌子,混淆我这老头子的视听,只是想杀了杜子悟泄愤?”
杨荃变了脸色,道:“外公明察,三年前连州的案子,外公让我不再追究,我便再未放在心上,正如外公所说,这都是小事。今日我只是想,若能借着这个机会除掉姜宥这个眼中钉,便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魏道槐道:“既如此,正主子秋毫未损,你为何还非要杀了杜子悟才肯甘休?”
杨荃愣了一下,答不上话。
魏道槐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也知这人身份使然,到底不能训得太过了,便道:“本来一个杜子悟而已,杀不杀的根本就不打紧,可是那宁国公世子,那是什么人,也是随随便便,说动手就能动手的么?更让人失望的是,唐王蛰伏三年,一朝发动,本该是雷霆万钧,一击必中之势的,可最后呢?顶多也就算是给人家挠了一下痒而已。”
“那姜宥本身实力强悍,跟在身边的又尽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亲卫,战斗力惊人,我也确实是大意了,所以才让他”
“大意了?唐王莫要忘了,人家是大辉百姓公认的少年战神,是从真正战场上死人坑里爬出来的人,莫非唐王在动手之前,就没有考虑这些因素?还是唐王想当然的以为,他姜宥也是那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
杨荃眼中闪过一丝恼色,魏道槐看在眼里,又叹了一口气,道:“唐王可知,老夫为何让你蛰伏低调?而宁国公府和我威钦侯府,虽已势成水火,却为何一直没有什么大的动作?”
杨荃想了想,老实的摇了摇头。
魏道槐道:“当今圣上,虽已年过五旬,可身体强健,少有微恙,正值春秋鼎盛之时,这个时候,宁国公姜沛和老夫都选择偃旗息鼓,保持着朝堂上的微妙平衡,你以为是为何?朝堂权谋之术,重在平衡,圣上乃明君,深谙这中间的道理,他一方面依仗宁国公府和我威钦侯府,而另一方面,却是也要我们两家互相牵制平衡。既是要互相制约,皇上就不会容许我们两家有此消彼长,一家独大的局面发生的。姜沛和老夫都知道这个原因,所以才一直没有什么实质的动作,因为道理很简单,时机未到时,老夫就是斗垮一个宁国公,皇上改日便会再扶持一个华国公,佑国公的,这种无聊费神的争斗,他姜沛不愿为之,老夫我也同样无意为之。”
魏道槐看了杨荃一眼,又道,“不过这宁国公世子到是个人物,以前老夫只当他是个京中的纨绔子而已,谁曾想北漠大战,他大放异彩不说,紧接着圣上让他领了东山大营,不过区区一年,那个以前松散无序,只是老兵养老佳地的东山大营,已跃然成为京畿附近里军纪最严,战力最强的几大营地之一,如今又促成了与流昆的建交联姻,若说风头之盛,这几年在朝堂上确实无人能出其左右,若是任他这般下去,怕是用不了几年,这人就是第二个宁国公,到时的确会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患。”
“外公的意思是”
魏道槐摇了摇头道:“若能真的一举杀掉此人,自然是好事一桩,只可惜,唐王你”
杨荃一喜,道:“外公不用懊恼,今日虽让他侥幸逃脱,不过只要我们好好筹划,不愁他”
“最好的机会已让你错过了,再想要对这人动手,势必难如登天,你这个想法,最好马上给老夫打消,别到时候人没算计到,反将自己都给搭进去了。”
“外公”
“行了,姜宥若真的这么好对付的话,老夫早就动手了,还能让他蹦哒到今日?唐王记住,此事就此打住,再不可轻举妄动,否则,宁国公府的反击,绝不会是闹着玩的。”
杨荃一怔,道:“外公的意思,今日的事情,姜宥能查出来?”
魏道槐冷冷一笑,道:“老夫都能查出来此事是你所为,你当姜宥会查不出来?”
杨荃皱着眉头,一脸不置信的道:“他真有这么大的能耐?”
魏道槐道:“老夫再警告唐王一声,对姜宥这个人,绝对不能存了一丝一毫的轻视之心。况且你以为你这事做得有多隐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