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到哪里不妥,只得耐着性子,继续颠摇着带哄。
这边小殿下还没消停下来,那边溅泪又急匆匆的冲了进来,向宜儿福了身,就道:“小姐,银锁让人带了话过来,说韩小姐她她像是不行了。”
宜儿全身一紧,张目就朝溅泪望了过来。
溅泪道:“消息是刚刚传进来的,那回话的小幺子这会还在垂花门外候着,小姐可是要见一见?”
宜儿起了身,道:“还见什么见,让人备车,我要回郡主府去。”
溅泪打眼看了一下窗外,雨下得正猛,这般的情形,即便经验丰富的车夫也不敢冒然赶车上路的,一时就有些犹豫。
青漓也道:“小姐,要不等雨势小点再往郡主府赶吧?你看小殿下这会还尤自哭过不休,小姐总不能这个天气赶路还将小殿下带上吧。”
宜儿也知青漓说得不虚,低头看了看怀里还在小声哼哼着的小殿下杨奕,无奈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罢了罢了,你让回话的那个小幺子进来,我问一问情况再说吧。”
溅泪大喜,忙着退了出去。
到那小幺子进屋回话,宜儿抬头看了一眼,那小幺子不过十二,三岁光景,微垂着头,毕恭毕竟的,模样到是机灵,一身制袍,却是整整齐齐,看着很是精神。
宜儿就有些意外,外面下这么大的雨,这人从郡主府来了国公府,身上竟是干干净净,一点都没有雨湿的痕迹,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小幺子走得近了,双膝一弯,重重的跪倒在宜儿面前,磕了头道:“奴才莽子给郡主请安。”
“莽子?你叫莽子?”
莽子点头道:“奴才是孤儿,原本没有名字,小时候又生得莽,他们便叫我莽子,这名也就这么叫开了。”
宜儿到被这小幺子逗乐了,笑道:“生得莽?我瞧你现在一副机灵样,哪里生得莽了?再说了,你今儿才多大一个人,也好意思说小时候怎样怎样?一副小大人模样,也不怕人笑话你?”
莽子伸手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那样子,到是透出了一股子憨样,宜儿见这人不笑的时候看着挺精明的一个小子,一笑却又是截然相反的一个样子,寻思着这怕便是莽子这名的由来吧,便道:“莽子这名不好,我重新给你起一个名吧,你可愿意了?”
莽子大喜过望,忙不慌的连连给宜儿磕了三个头,道:“奴才愿意,奴才愿意,奴才谢郡主赏名。”
宜儿见这人看着莽憨,实则到是聪明,心里存了些好感,就道:“古人云大巧若拙,大智若愚,你看着痴憨,我却希望你是存了大智慧的,以后就唤你若愚吧,你看看可还喜欢?”
“若愚?这名儿真好听,奴才喜欢,奴才喜欢,多谢郡主赏名,多谢郡主赏名。”
宜儿笑道:“行了,也别顾着磕头了,起来回话吧。”
若愚却是又磕了个头,这才爬了起来。
宜儿道:“韩小姐现在究竟怎么样了?你仔细点,给我说清楚。”
若愚应了,酝酿了一下,这才道:“韩小姐是巳时过半的时候发的病,不到片刻,人就昏迷了过去。银锁姐姐慌忙让人去请了郑太医,郑太医过府切了脉后,只是摇头,并说韩小姐怕是熬不过今日了,银锁姐姐这才有些慌了,雨又下得大,不好赶车,便差了奴才,一路小跑,来给郡主回话。”
宜儿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其实韩小姐的病情日渐加重,宜儿心中便已有了最坏的准备,如今听了若愚的这番话,心里到底还是有些唏嘘不已。过了会,抬头看向若愚,道:“你这身衣裳可是进府的时候才换过的?”
若愚憨憨的笑了笑,道:“奴才这是第一次到郡主身前回话,心里想着,总不能湿漉漉一身,冒失狼狈的给郡主回话吧,所以出门的时候就多带了一身衣服,揣在胸前捂着,所幸到国公府的时候还没有打湿。”
宜儿就道:“你银锁姐姐差你过来回话,本就是火急的事,你如此折腾,就不怕误了时辰,坏了事么?”
若愚大惊失色,连忙摇头道:“不会的不会的,奴才这些东西平时都是收拾好了的,银锁姐姐吩咐了奴才后,奴才提着东西就开跑,保证一点时间也没有耽搁,进了国公府,奴才候在垂花门外,左右都是无事,便借地换了衣,奴才知道郡主不一定会见奴才,可万一要奴才进府回话呢,奴才换了衣裳,人显得精神一些,想着郡主见了,心情也会好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