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你打算如何入手处理?”
青瓦道:“少夫人放心,不就是一个小小的推官么,整治他的法子多了去了,再说了,像他这种虾米小吏的,手底下又哪里会是清清白白的?奴才只需要放点料出去,到时候自然就有人争着要替奴才去动这个手的。就算这人当真稀罕,是个清吏直臣,抓不住什么把柄,可是官场里有些事,不是看你究竟做没做过,而是看有没有人出面指认的,若是检举指认的人多了,谁还管你究竟是不是做过呢?”
宜儿皱了皱眉,道:“说起这些,你到门清。”
青瓦憨笑了两声,见姜宥坐在一旁不出声,便壮着胆子道:“都是爷平日里教导得好。”
姜宥本也是饶有兴趣的想听一听青瓦如何回答宜儿的话,谁知青瓦这个平日里看着憨的,憋了半天竟憋出这般一句话来,姜宥差点没把嘴里的一口茶都给喷出来,打眼望去,只见宜儿泯着嘴笑,顿时是哭笑不得,顺手拿了桌子上的玉挠儿,张手就朝青瓦丢去,骂道:“你个小幺子,这些污七八糟的事情,爷何时教过你们?竟敢在少夫人面前胡言乱语,诋毁爷的清誉,可是嫌日子过得安逸了,皮子痒了,想爷赏你一顿板子下来。”
青瓦吓了一跳,偷眼向上看去,就见姜宥吹胡子瞪眼,表情夸张,却似气得不轻。再看宜儿,侧着脸抿嘴而笑,他心中一动,已知这看似没有轻重的一句话算是赌对了,当即暗喜,面上却做出异常害怕的模样,不敢言语。
姜宥见宜儿的脸上终于见了笑,心里也稍松了一口气,当即又斥道:“还不给爷快滚出去,省得杵在这里碍爷的眼。”
宜儿忍了笑,扫了二人一眼,道:“行了,行了,你们主仆二人少在我面前装腔作势的做戏了。那个推官,虽然可恶,可是既然律法上拿不了他的错处,那就留他一条命吧,其余的,你自个看着办了就是了,也不用过来回我了,省得我听了闹心。”
青瓦俯身领了命,这才退出了屋。
姜宥看了看宜儿,笑了笑,道:“爷一直以为门板那幺子机灵,到是没想到青瓦原来也不算笨。今儿他能博你一笑,爷就替他记上一功。说来我们成亲以来,院子里的下人都还没有打赏呢,夫人看看,要不择个日子,封个红封出来,也让下人们沾沾咱们的喜气?”
宜儿白了他一眼,道:“爷是个土财主,钱多了花不了,要赏给下人们爷自去赏去,我可是个穷的,又小气得紧,爷要封红封,可别将我算在里面。”
姜宥哈哈大笑,道:“你个小气鬼,行行行,红封爷来封,赏人由夫人来赏,可行了?”
宜儿便笑着点头,道:“这还差不多。”话末,又抬了眼看向姜宥,眨巴眨巴眼睛,继续道,“要是咱院子里人人都有份的话,那爷可不许少了我的那份。”
姜宥愣了一下,起了身,牵了宜儿的手,将人带进怀里,宠溺的点着宜儿的鼻尖道:“你可是爷的世子妃,宜睿院的女主子,你巴巴的去和一干奴仆争个红封,你还好意思了。”
宜儿瘪了瘪嘴道:“怎么就不好意思了?爷忘了,爷当日送我那黑珍珠的时候,说好了咱们大婚的时候爷还有礼物要送我的,结果这都过去好几日了,爷这里是不声不吭,连提都不提了,反正我可告诉爷了,这事我是记得清楚的,爷要是想就这么糊弄过去,怕是行不通的。”
姜宥苦了脸,摇着头道:“夫人别的记不住,这个到记得好。”
夫妇二人在屋里闹了一阵,宜儿的心情才算是好了一点。
流昆族的使臣按行程来算,当在十一月三,四日的时候入京,启明帝已经下了圣旨,让姜宥全权负责接待的相干事宜,着礼部和鸿胪寺全力配合。
这差事下来了,意味着姜宥那所谓的半个月婚假也跟着泡汤了,宜儿还没觉得什么,姜宥却是老大的不愿意。
青湘侯府老夫人林氏停七过后,移棺至杜家祖坟安葬的时候宜儿去观了礼,上了香,那日下了小雨,淅淅沥沥的,一如宜儿的心境情绪,到是应景。
葬礼上宜儿还有些意外的见到了杜晋瑶,这人脸上自然没留什么疤痕,相反,气色看上去极好,竟是比起以前,尤为明艳了几分。让宜儿更为意外的是,这人似乎是转了性,一点没有之前那种趾高气扬,目中无人的态势,到像是变成了一个柔言细语,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的模样,见了宜儿,不禁没有半分的气恼,反而主动上前行礼问好,到弄得宜儿一头的雾水,有些恍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