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头翻了起来,跑去了净房洗漱,到惹得姜宥哈哈大笑。
想着中午的这档子事,整个下午宜儿脸上的潮红都没有散过,让青漓寻了本书出来,她就窝在软榻上看书,也懒得去搭理姜宥了,姜宥提议说带她去逛逛院子她也不应。
姜宥只觉宜儿连这羞恼过后使的小性子都是诸般可爱,一时间心情大好,也找了本书,就在宜儿对面斜躺着看书作陪。
申时末,宜儿就起了身,唤了银谷惊心进来为她洗漱装扮。
姜宥有些诧异,便问:“夫人这会要去哪里?”
宜儿白了他一眼,道:“爷也不看看时辰,我要去母亲那里,陪母亲用晚饭了。”
宜儿是新嫁的媳妇,于婆婆华阳郡主那里,每日的晨昏定省却是免不了的。姜宥皱了皱眉,面上就有些不乐意,道:“这里离宁丰院偏选了一点,每日早赶晚赶的过去,费时又费力,改日爷去跟母亲说一声,这些个繁琐俗礼能免就免了的好。”
宜儿忙道:“这可不行,这些内院里的事,爷可别跟这瞎参合。”
姜宥道:“爷只是觉得”
宜儿笑道:“我知道爷是心疼我,不过左右都是坐着骡车过去,我这里哪里说得上什么辛苦?再说了,爷也不可能一直在院子里陪着我,我这闲来无事的,也正好找母亲唠嗑些闲话,混混时间。”
宜儿话虽这么说,姜宥却哪有不明白她是故意在安他的心的?心里到底觉得有些不舒服,道:“爷娶你进门,是想爷能更好的宠你爱你的,可若因而反让你多了规矩桎梏,更不自在了,那”
宜儿伸手按住了姜宥的嘴,啐道:“傻瓜,我现今不知道有多自在。你放心,做这些事情我一点也不觉得勉强,真的。俗话都说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既嫁了你,自然也早就接受了你的身份地位,你的责任担当,如今不过是在母亲面前尽尽孝道,哪有爷说的那般严重了?”
姜宥见宜儿的神情到并不像是勉强出来安他心的,脸色遂才好看一点,道:“你要去,爷陪你过去。”
只是姜宥随了宜儿去了宁丰院,到令华阳郡主是激动得泫然欲泣,这都多少年了,华阳郡主都不记得了,姜宥上一回专门过来陪她用膳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宜儿过来本就是踩着点来的,进屋子的时候恰好碰到梅姨娘和白姨娘都在,当然,姜禹菡,姜禹真两位小姐自然也随在身边。
见宜儿和姜宥来了,华阳郡主哪里还有心思去应付两位姨娘?当即就打发走了白姨娘和禹真小姐,令宜儿意外的是却留了梅姨娘和禹菡小姐陪侍在侧。
其实从早上的认亲礼开始,这两位姨娘在府里的地位以及跟华阳郡主的亲近程度宜儿已有所察知,只是如此分明的因人相待却仍是让宜儿有些始料不及。
到宁国公姜沛回了院子,华阳郡主心里高兴,早早的就让下人摆了饭,一顿饭是吃得华阳郡主唏嘘不已,其实就连宁国公姜沛,也有些意外,顺带着,有种从心里透出来的喜意。
饭后一家子人吃了会茶,闲嗑了几句,姜宥便领着宜儿回了宜睿院去。
见二人出院子去得远了,华阳郡主还有些恍惚,道:“老爷你还记得上回宥儿来宁丰院陪我们吃饭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姜沛道:“夫人还别说,我这还真的记不起来了。”
华阳郡主喃喃道:“老爷记不起来,我可记得清楚,宥儿十五岁那年,也不知道是经了什么事,整个人都仿佛是换了一个人一样,成日里阴沉着脸,是谁也不搭理。”
姜沛笑着道:“夫人这一说,我也有些印象,那之前宥儿纨绔乖张,成日里不学无术,还被世人称作京中一霸的。”
华阳郡主瞪了姜沛一眼道:“哪里有老爷说的这般不堪?也不过就是脾气大了点,况且那时他才刚满十五岁,少年人性子冲动一些罢了。”
在这些个上面,哪有母亲觉得自家儿子不好的?姜沛笑了笑,自也不会傻到跟华阳去计较个清楚,遂道:“夫人说的,可是那年小年夜,他点了席面进府,亲自送进宁丰院来,和我们共进晚餐的事?”
华阳郡主点点头,似乎又想起当日的情景,脸上就带了笑,道:“自是那日的事。如今我还记得,当日有一道什锦拼盘,那是宥儿这么大,头一次为我这母亲布菜。”
姜沛道:“结果连大年都没过,这小子便一声不吭去了漠北。当日我可记得,夫人为此是愁得几个日夜连饭都没吃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