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浪起来。
只是董擎强横,要拿他自然棘手,说来到也怪不得这帮子官差,当初在北开城,西直营的营兵前去拿人,折了一个管带将军魏翎,结果还不是让这人给逃了出去,这帮京兆府的官差论实力哪里比得上西直营的营兵,董擎从他们手上逃脱,原也不是什么怪事。
宜儿安抚了那官差几句,赏了红封下来,对那重伤的官差还额外赏了汤药费,众皆欣喜,叩谢了一番,自回京兆府复命去了,接下来京兆府画影出文,张榜缉捕的事情就无需宜儿过问了。
刚送走京兆府的官差,天色已黯了下来,宜儿在院子里正准备回屋的时候,忽然从墙角的暗处传来几声拍掌的声音。
溅泪惊心一惊,急忙抢上前去,护在了宜儿的身前,溅泪厉声喝道:“什么人?”
暗处施施然的踱出一人,拍掌赞道:“爷还真没看出来,我家宜儿不仅美貌聪慧,而且运筹帷幄,竟在行兵布置上也如此天资斐然,以后爷若领兵,带上我家宜儿,岂不是活生生的一个女诸葛么?”
待看清楚来人之后,溅泪惊心以及青漓娄大几个俱是大喜过望,慌忙施礼问安,到是宜儿,痴愣愣的看着从暗处走出来的姜宥,如身在梦中,半响都没缓过神来。
青漓给众人使了眼色,一干人等都喜形于色,带了笑容,弓着身子退了出去,待宜儿反应过来的时候,院子里就只剩下她和姜宥两个人了。
姜宥就在她身前两步站定,也是紧紧的盯着宜儿看,眼中有一股炙热,更多的是一种欣喜。
宜儿还是有些没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姜宥就笑道:“怎么?你这般看着爷,好像爷是那纸糊的,不是真的一般?要不要上来摸一摸,看看爷究竟是不是活生生的真人?”
宜儿面上一红,可终究抵不过心中的欣喜,眼中尽是雀跃的欢心,脱口道:“你回来了?”
宜儿面上的神色姜宥都看在眼里,顿觉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一股巨大的幸福给砸中了,日以继夜的奔波劳累,身心俱疲,这一刻早消失得无影无踪,就为了这简单的“你回来了”四个字,他只觉无论让他做什么事,都是值得的,当下含笑点头道:“爷回来了。”
姜宥神情淡然,不过脸上风尘仆仆,眼中兀自留有血丝,一身汗衫也脏兮兮的,像是多日未曾换过一般。只瞧这模样,宜儿就知道这人怕是急赶了好几个日夜了,根本就没有歇息过,心中疼惜,眼里就噙了泪,咬了咬唇,忽地伸了双手,撞进了姜宥的怀里。
佳人纵体入怀,软玉温香在抱,姜宥自是受用,他轻舒猿臂,将宜儿团住,正要说话,就感胸口有湿润感,这才发现宜儿竟是垂了泪,当即就慌了起来,柔声道:“你怎么了?爷好生生的回来了,你怎么反倒是哭了?”
宜儿也不说话,只呜呜咽咽的哭了一阵,将这些日子心里担的惊,受的怕全都顺着哭泣发泄了出来,这才抬了头,脸上尤挂着泪珠道:“爷这一回,可是又有几个日夜不曾休息过?”
姜宥打了个哈哈,道:“樓峪关的事情传出来后,爷怕你担心,所以,赶得急了点,再说了,明日就是纳征之期,爷答应了你的,会赶回来亲自上门纳征的,爷应承你的事,又岂能”
宜儿伸手捂住了姜宥的嘴,怨道:“你这人事有轻重缓急你分不清么?不就是纳征么,你的心意我都知道,是不是你亲自过来,有什么打紧的?”
姜宥着势在宜儿的手上亲了一口,宜儿脸上闪过一丝羞色,慌忙缩回了手,姜宥哈哈大笑,宜儿挣出了这人的怀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姜宥更觉莞尔,笑着道:“爷心里自然有个轻重缓急的,凡是与你有关的,那便是爷这里重中之重的事。”
宜儿心里甜丝丝的,想了想,道:“爷回来多久了?躲在暗处又看了多久?”
姜宥道:“一会儿功夫,爷回来时,正好看见董擎突围而去。”
宜儿道:“爷既回来了,怎么还任那董擎遁去,而不将人留下来呢?”
姜宥宠溺的点了点宜儿的头,道:“你个小傻瓜,你当爷那时就回来了,为何现在才出来与你想见?”
宜儿当即就明了,笑道:“原来爷是想放长线钓大鱼啊?”
姜宥道:“你这小东西,当真是几日不见,需刮目相看,爷见你,到是长进不小啊。瞿州府的事,门板都告诉爷了,你做得很好,只是身边还是要多带些人的好,这般即使出了什么变故,也有应变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