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的命令就是好好养伤,其他的什么都不要乱想。待伤养好了,再回我跟前当差,我说过我对你是另有用处,董擎这边的事情,你就不要再过问了。”
烟青呆了一呆,只得垂首应了下来。
回了浅云居的宜儿面色却有些凝重,娄大和一干近身侍候的丫鬟们都噤若寒蝉,不敢吱声。
还是青漓端了碗热茶上来,躬身递给了宜儿,宜儿接了过来,极其反常的急喝了几口,将茶往几上放了,这才看向了娄大,吩咐道:“你即刻出府,去京兆府,向乔大人借三十名身手矫健的官差,都带上弓弩刀剑,回郡主府布防,特别要注意的是,这事需得悄悄的办了,不要声张,免得打草惊蛇。”
娄大愣了一下,见宜儿的神色,已知事情怕是有些棘手,如今府里正缺人手,宜儿差了门板去樓峪关,又带走了府中的壮丁小幺,现在府中留下来的,尽是些丫鬟嬷嬷,若是真有个什么变故,确实是难以应付,当即也不多说多问,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宜儿又看向溅泪惊心,道:“你们姐妹二人也悄悄的出府,去客栈寻庄秀,她若配合还好,如果并不就范的话,你们就直接将人给我拿了带回来。”
溅泪惊心对望了一眼,溅泪就道:“奴婢一人去拿人就行了,小姐还是将惊心留在身边吧。”
宜儿摇了摇头,道:“那庄秀并非寻常女子,你们切不可轻敌大意,我这里无碍,你们尽管放心就是。还有,你们去客栈的时候,若只有庄秀一人,才可动手,要是董擎也在,你们便即刻回来回话,不准再有任何异动。”
溅泪应了是,二人向着宜儿行了一礼,也退了出去。
宜儿长出了一口气,对青漓道:“四娘现在在何处?去将她找来,她是生面孔,我差她去做一件事。”
青漓应了,正要出去唤人的时候,宜儿又摆了摆手,道:“算了,这个时候一动总不如一静的,也免得节外生枝,出了其他的岔子。”
绿芙是着实忍不住了,道:“究竟出了什么事了,小姐这又是调兵又是拿人的,搞得奴婢心里都跟着害怕了。”
宜儿白了绿芙一眼,道:“你是该害怕害怕了,要是当真有人杀上门来,小姐我就把你放前面去顶着,让你去做那炮灰。”
绿芙夸张的做了个噤若寒蝉的表情,可怜兮兮的对宜儿道:“小姐可别啊,你看奴婢这么瘦,就是摆在前面也顶不住啊,还是宣大娘壮硕,让她在前面顶着,那才是那什么,怎么说的,叫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宣大娘是新进的一个嬷嬷,见人就笑,人又生得肥胖,很是讨喜,宜儿到也有些印象,如今听绿芙竟将宣大娘都搬了出来做挡箭牌,不由得好笑,直瞪了她两眼,摇了摇头,也不接话。
青漓面上却有些忧色,道:“小姐是在担心董擎么?”
宜儿环视了众人一眼,道:“董擎是青匪出手,由来是心狠手辣,六亲不认的。烟青在他手上受了如此重的伤,却还能留了命逃回来报信,这固然有烟青自身本领的原因,可我却觉得,事情怕是并非如此简单。”
青漓有些心惊的道:“小姐是说,烟青是董擎故意放回来的?”
宜儿点了头道:“要不然,只怕烟青在板桥渡就遭了这人的毒手。”
“可是他为何要重伤了烟青,有故意放她回来报信呢?”
宜儿冷哼了一声,道:“我猜董擎也是想确认,烟青背后的主子究竟是什么人吧!”
这一下,青漓才是真正的惊出了一身冷汗,脱口道:“若真是如此,董擎岂不是顺着烟青,已经知道了是小姐是烟青的主子?”
宜儿道:“若非如此,我为何会让娄管家去京兆府借人了?”
青漓道:“可是这一去一回,就是没什么耽搁,也得耗去个把时辰,要是在这中间,那董擎找上门来了,可如何是好?依奴婢看,正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要不小姐去宁国公府吧?”
宜儿冷笑道:“你大可放心,董擎知道烟青背后的主子是我,必然会有所忌惮,他就是真想上门摊牌,也会做好了安排之后才会上门的,要不然,已过了这许久了,他早该来了!再说了,这人虽是青匪,心狠手辣,但我见他到也不是十恶不赦之辈,我数次救他性命,他就是不感恩于心,当也不会做出丧心病狂的事情来。我如今,只有一事放不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