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青漓咬了咬唇,没有接话,心里难受,又见宜儿情形有些不对,着实担忧。
宜儿又笑了笑,看了青漓一眼,道:“怎么?你觉得他明日赶不回来上门纳征么?”
青漓急忙摇头道:“不是的小姐,奴婢相信,世子爷明日一定会回来,亲自过府纳征的。”
宜儿道:“你唤惊心进来给我梳头吧,另外,让王嬷嬷将早饭备好。你说得对,我这几日精神恍惚,气色精力都不怎么好,是得好好补一补了,要不然,明日姜宥回来,见我这样子,怕是要心疼了。”
青漓呆了一呆,总觉得宜儿今日和往日有些不同,却也不好多说什么,却不想,在侍候宜儿用早饭的时候,银荷是急匆匆的闯了进来,噗通一声跪在宜儿的面前,颤声道:“小姐,小姐,烟青.烟青回来了。”
当日白马寺血案发生后,云五公子云玹回京,透露出庄秀的丈夫邹同曾在滇南出现过,由此宜儿开始怀疑董擎和庄秀,特地从姜宥那里要了一个善于追踪,隐藏行迹的死士过来,宜儿赐了烟青的名字下去,只是这么久以来,董擎和庄秀那里都没有任何异动,烟青最初每隔段日子还有消息传回来,到后来便像是在世间凭空消失了一般,再没有任何的消息,就此失去了联系。
一直以来,宜儿都以为这人怕是露了行迹,遭了董擎的毒手,只是她后来这边也不消停,一时也顾不上董擎庄秀二人来,遂并没有多加理会,谁知道,今日,这烟青竟然忽然回来了。
烟青是被抬着进了宜儿的浅云居的,满身血污,脸上也中了刀伤,血流满面,看上去极为血腥狰狞。
溅泪等人是有心不将这人这幅模样抬到宜儿面前来的,只是宜儿发了话,众人无奈,只得将人抬了进来。
宜儿只听银荷说烟青受了伤,压根就没想到这人竟伤得这么重,人抬进来之后,她一眼看去,心悸之下,当即就对溅泪喝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济世堂请汤神医过来,惊心,先替他止血。”
溅泪领命而去,惊心拿了金疮药要替烟青上药,却被烟青伸手拦了,看向宜儿,道:“主子,奴才有事要先回禀主子。”
宜儿怒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有话要回我,也先把你身上的伤养好了再说。”
烟青道:“奴才怕,奴才熬不下去了,到时候.”
“熬不下去也得给我坚持住。”
“可是主子.”
宜儿沉声道:“究竟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我让你先养伤,养好了后再过来跟我回话,你听清楚了么?将人给我抬下去,先止血上药,待汤神医过来,不必来禀我,直接领过去就是了。”
众人轰然领命,烟青还要再说,却被惊心等人强行抬了下去。
到汤神医过府,替烟青搭了脉,看了伤口,用绷带仔细的上药包扎好了之后,退出屋外,宜儿才上前询问。
汤神医就道:“身上遭了五处刀伤,最重的一处就在胸腹之间,离心脏不过一指宽的间隙,也亏得他命大,要是在移过去这一点,怕是早就命丧当场了,脸上也中了一刀,从眉心而下,长约一指,伤口很深,就是痊愈后也会留下一处刀疤。我已开了内服外敷的药,性命是无碍了,东家只管放心。”
宜儿谢了汤神医,让人随着汤神医去捡药,这才进了屋里去看烟青。
烟青见宜儿进来了,急着要起身行礼,宜儿就皱眉斥道:“爬都爬不起来了,还想着这些世俗虚礼作甚?别的事你都不用多想,现在好好的养着身体,待你身上的伤好了,我还想着对你另有他用呢。”
烟青身上的伤势太重,伤口处又都被汤神医缠了绷带,动起来实在是吃力,可他依旧强忍了身上的疼,硬生生的坐了起来,还想着要下床跪拜,宜儿哼了一声,道:“你这人凭的固执,我说的话你没听见还是咋的?”
烟青道:“奴才卑贱,主子在此,奴才岂能憩在床上?”
宜儿道:“你既知我是你主子,主子说的话你却闻所未闻,视若未见,哪又是什么道理?”
烟青呆了一下,答不上话来。
宜儿道:“行了,面上的礼都是虚的,你心中真当了我是你的主子也就是了。”侧身吩咐绿芙道,“绿芙,你支个靠枕给他,就让他这般靠着说话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