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行抱了下去,道:“冒充?哼,当初是我们夫妇硬拉着人家,说她是我们女儿的,真要说冒充,那也是我们夫妇冒充了人家的爹娘。”
上首的杜贵书摇头道:“糊涂啊!”
李氏冷笑道:“说来说去,这也不过是我们长房的家务事,老族长虽说是我杜家的族长,怕也不能插手我们长房内的琐事吧?”
杜贵书道:“大夫人说错了,这事,怕还真就不单单是长房的家务事!”
“什么意思?”
杜贵书叹了口气,道:“杜氏青湘侯府,乃是传自高祖时期如意伯的这一脉,而当年如意伯可是被高祖赐了国姓,写进了皇亲族谱里的,虽不是皇室嫡系,上不了玉牒,可是皇亲族谱那也算是皇室成员啊!这青湘侯府,之所以数百年繁荣昌盛,屹立不倒,这也是原因之一啊。你说要是寻常家族到也罢了,可我们青湘侯府唉,这三小姐当年寻回,可是上了祖宗族谱的,换言之,就是已经写进了皇亲族谱,这可是冒充皇室,是欺君的大罪啊!”
李氏是呆了一下,宜儿却是有些发愣了,她忽然明白当日老夫人林氏为何会突然跟她谈到青湘侯府的由来和如意伯的事了,却原来老夫人早就知道会有今日之事,特意提前给她提了个醒呢,只是她自己愚钝不明,算是辜负了老夫人的一番苦心了。
欺君之罪,那可是灭顶的大罪,纵使是无心之过,皇上宽宥,这死罪纵能免了,活罪却是哪里逃得掉?最起码,杜子悟身在朝堂,首当其冲,他的仕途就算完了!李氏到是起了心拼死也护住宜儿,可她就算不惜一死,却也不得不为杜子悟考虑打算,更何况,她下面还有杜昱,还有眼前这个算是十几年来第一次见面的女儿!
眼前的事却是再简单不过了,李氏若坚持说是他们夫妇强拉了宜儿进府入了族谱的话,那一顶欺君的帽子便是摘不掉了,可若是宜儿承认冒充,混进侯府,贪慕荣华的话,那宜儿的一条小命只怕便是无论如何也是保不住了。
宜儿冷笑,四房为了今日这一幕可谓是处心积虑,费尽了心机,竟不惜千里迢迢从崇州请来了杜氏一族的这几个老古董过来,再加上旁边还有虎视眈眈,充满了敌意的东山侯贺平尧,这所有的一切,为的不过也就是她这条小命罢了。宜儿在心里自嘲,到没想到,曾几何时,她的命也如此值钱,竟能也让人如此不遗余力的去筹谋算计了。
宜儿侧身,向着杜贵书道:“老族长不用说了,当初是小女贪图青湘侯府这一场泼天富贵,这才故意瞒骗过了大老爷和大夫人的,至于那琴字佩和瑟字佩,小女是心知肚明,大老爷和大夫人都是被小女蒙在鼓里,事前并不知道的,所以若说犯下这欺君之罪的,应该是小女才是。”
“鸢儿”杜子悟和李氏几乎是异口同声的惊呼出声,只是这一声呼出,二人皆是戚戚垂泪,却不知还能说些什么?
事情由此便定了性,宜儿贪图富贵,巧言令色,冒充侯府三小姐的身份,混进青湘侯府,居心叵测,罪犯欺君,择日送京兆府,以律查办。
杜子阑在念出侯府的处置结果的时候,心中尤自有些不甘,事前他到真的没有想到最后时刻宜儿竟会选择牺牲自己来保护杜子悟夫妇,要不然,若能以此将杜子悟拉下来,岂不更好?
一切看似尘埃落定,几家欣喜几家愁。
却在杜子阑正要使人将宜儿先带下去的时候,杜晋瑶道:“父亲且慢,这贱婢犯下欺君大罪,纵然是有皇上定夺,死不足惜,不过在这之前,五婶婶小产,以及那几个巫蛊娃娃的事,我们侯府岂能就如此算了?”
李氏怒道:“这两件事根本就是证据不足,何以治罪?四小姐这般旧事重提,意欲何为?”
杜晋瑶道:“大伯母,下人们都从秋霞阁里挖出了这些个巫蛊娃娃了,还叫证据不足?大伯母这心可也偏得太狠了点!依侄女之见,这贱婢既然矢口否认,我们不妨用一点刑,就打板子吧,以一百板子为限,一百板子过后,她仍坚持不承认的话,侄女就相信她是真的与这些事情无关。”
“你一百板子?一百板子过后,哪里还能留得命下来?”
杜晋瑶道:“大伯母心疼这冒牌的女儿到真是让人动容啊!不打板子也可以,这偷偷行巫蛊之术可也是大事,既然我们在这里争论不出结果,不如也上报至京兆府衙,由那京兆府尹来审个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