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儿又问:“你们是什么时候进的百花楼?”
“三日前。”
宜儿道:“今晚花灯会前,曾有位富家小姐去过百花楼,还接走了一位姑娘,你可曾见到?”
梓穗一脸茫然,摇了摇头,道:“那百花楼是花柳肮脏的地方,正经的富家小姐怎么会去那种地方?奴婢确实”
宜儿摆手道:“你不知道便罢了,先下去好好歇息吧,明儿我会给你安排一个活计,你安心的先呆下来再说。”
伍儿曾说蒋明玉在去四摊集看花灯会之前,曾去过百花楼,还接走了一个姑娘,这话伍儿说的时候宜儿并没有在意,后来这梓穗出逃,恰好也是百花楼的事,她便生了心思赎了梓穗出来问询。
其实这事她原也早就知道梓穗定然是什么也不会知道的,说起来,她是为了向梓穗打听蒋明玉的事才替其赎身的呢,还是本就是动了恻隐之心,有心要救人,那打听消息不过只是给她一个救人的借口呢?这其实是再明显不过了!
要知道世道艰辛,像梓穗这样落难的可怜之人数不胜数,宜儿知道她不可能帮得了所有的人,所以很多时候她都强迫自己不去看,不去听,像今晚,她原也并没打算要救下梓穗的,只是那婴孩哭得确实牵人,心里也确实不忍心,这才找了个这样的借口理由,遣了溅泪过去赎人。
只是梓穗年纪虽不大,总归已是生过孩子的妇人,宜儿尚是云英未嫁的闺阁姑娘,留了她在身边侍候也是不妥,何况她那小孩才两三岁的光景,正是需人悉心照顾的时候,宜儿思忖之下,第二日便招了娄大过来,让娄大将人领了去。娄大这人心细,梓穗母女交给他带去,宜儿到是放心得很。
七夕过后的第二日,明微公主心血来潮,也做了一个小巧的莲花灯,一大早就带了她的莲花灯到了坤宁宫,献宝一样的呈给了姜皇后赏玩。
那莲花灯做得确实精巧,姜皇后提在手里,不禁啧啧称奇,自然少不得将明微好好的夸了一番。
得了皇后的夸奖,明微自是开心,在皇后凤塌的下方坐了下来,道:“儿臣想,这莲花灯母后既然喜欢,到母后的生辰千秋节的时候,儿臣再做一个百鸟朝凤的花灯给母后做寿。”
姜皇后笑着道:“哪有你这样问客杀鸡的?再说了,你这花灯纵然做得精美,可你这早早的就对母后说了,到时候失了那种凑然惊艳的惊喜,岂不是得不偿失?”
明微瘪了嘴,道:“儿臣何尝不知道这点?只是儿臣做这个莲花灯都费了好大的功夫,连手指都被细篾划伤了,想来那百鸟朝凤的大花灯就更加难了,儿臣这不是怕儿臣中途就泄了气,做不成功么,所以先给母后说了,到时候有母后监督着,也免得儿臣偷懒,半途而废了。”
姜皇后哈哈大笑,笑完才指着明微道:“你这丫头,都快及芨了,好歹也是我大辉的一国公主,怎地竟说出这等小孩子的话?若母后真像你说的做了,那岂不是母后在强行向你讨要这生辰寿礼了?”
明微的嘴角翘得更高了,也不接话,偏头看见桌几上放着几张便签,便顺手拿了起来,开口念道:“杜飞鸢,女,十四岁,户部侍郎杜子悟长女,年幼时曾”明微一怔,抬头朝皇后看去,道,“母后,这是什么东西?”
姜皇后道:“这是日前你父皇让母后代为打听的一点消息。”
明微睁大了双眼,道:“这个杜家小姐,儿臣在宁国公府还见过一面呢。母后母后,您说父皇让您打听这些消息干嘛啊?”
姜皇后从明微手里接过便签,道:“你啊你,又与你无关系,你穷关心这些个事干什么?”
明微摇着姜皇后的手臂,撒娇道:“母后说嘛说嘛,您就告诉儿臣嘛,父皇要杜家小姐的这些个信息干什么?难道,难道父皇要给她指婚?”
姜皇后瞪了明微一眼,道:“你说你这个鬼灵精,你到是说说看你是如何猜出来的?前日里,那镇北侯世子进了宫,求到你父皇跟前来了,就是想要求娶这位杜家小姐,所以你父皇这才让”
谁知姜皇后的话还没说完,明微忽地猛然站了起来,断然道:“不行。”
明微公主的反应吓了众人一大跳,姜皇后有些奇怪,又看了看殿里尚有侍候的宫人奴仆,皱了皱眉,将一干宫人内侍都打发了出去,这才拉了明微的手重新在凤塌上坐了,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跟母后说说。”
明微咬唇道:“母后,那杜小姐不能嫁给镇北侯世子。”
“为什么?”
“因为她是五哥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