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只是一场误会,就不敢再过多的叨扰官爷,官爷自去辛忙便是。”
宜儿既发了话,刘名扬不敢违拗,只得再倾身向二人施了礼,领着那队巡城卫官兵去了。
那名医馆的大夫此时尤自有些惊魂未定,又知道宜儿二人身份贵重,急忙上前见了礼,宜儿便问道:“大夫,褚镖头身上的伤,当真是治不了啦?”
大夫道:“小人医术浅薄,褚爷的伤,小人这确实是治不了,不过据小人所知,在城西提篮街上,有一间济世堂,那里坐堂的医师姓汤,乃是宫里的御医退下来的,精通外伤诊治,褚爷要是去了那里,说不定还能救得过来。”
这时恰好褚公明在那三名少年的搀扶下走了过来向宜儿二人致谢,那起先动手打人的少年听了这大夫的话,顿时大喜,急道:“师傅,那我们快去提篮街找这位汤大夫吧。”
褚公明怒道:“恩人在此,尚未叩谢,冯陈,你在旁边嚎什么嚎?”
那少年冯陈得褚公明一番怒骂,顿时不敢在开口说话,褚公明颤颤巍巍的上前向宜儿行了谢礼。
宜儿道:“褚镖头,你这徒弟说得没错,俗语说治病如救火,是宜早不宜迟的,这些俗礼自是能免则免,你还是快去提篮街上去治伤要紧。”
褚公明道:“小姐一番好意,褚某心受了,只是褚某行走江湖多年,向来恩怨分明,小姐和公子大恩,褚某若不当面叩谢,心中不安。”
宜儿见这人一番江湖做派,又想起这人刚刚在刘名扬的面前亮了自己的名号,想来此人怕是在江湖上并非籍籍无名之辈,一时心中忽然生了一个主意,当即向那医馆大夫讨了纸笔过来,寥寥写了数字,折好后递给了褚公明道:“褚镖头,我知你们背井离乡,怕是有些难处,你拿了这条??子,自去那提篮街的济世堂求医治伤便是。”
褚公明一怔,他那徒儿冯陈却是大喜,待几人回过神,又向宜儿道了谢,匆匆的去了,自是不提,却说经此一闹腾,这面馆的老板早吓瘫在了一边,姜宥皱了皱眉,望向宜儿道:“扫了兴致,不如我们换一个地方?”
宜儿嘻嘻一笑,径直走到那面馆老板的面前,道:“大叔,能麻烦你再帮我们煮两碗卤汁面么?”
面馆老板呆了一呆,待回过神来,连忙如小鸡啄米般点头应是。
重新坐回木凳上,姜宥便有些玩味的盯着宜儿看,道:“你真想帮那褚公明?”
宜儿道:“帮他,同时也帮自己。”宜儿抬头,迎着姜宥的目光对望了过去,又道,“爷,我问你,这褚公明究竟是什么人,你可清楚?”
姜宥被宜儿这一声甜耨耨的“爷”给撩得满心欢喜,道:“褚公明的名头爷是早就听过的,那苗西地处边外,穷山恶水,自来土匪山贼横行,又有西番的龟苗族时而越界劫掠,向来并不太平,所以那里的人们为了自保,养成了好勇斗狠的习性,几乎人人习武,民风彪悍。这褚公明传说少年时,曾单刀独闯苗西雁荡山的十八连环坞,连败连环坞的七大寨主而成名,后来创办了飞鸿镖局,威震苗西。这人最难得的是为人急公好义,处事公正不阿,声名在外,算得上是苗西武林的领军人物。”
宜儿心想果然如此,遂笑着对姜宥道:“爷,我刚刚好像看到门板那小幺子了,你把他唤过来,我借他用一用呗。”
姜宥见宜儿似乎心情还不错,便也跟着高兴,他对着胡同口子挥了挥手,果然就见门板飞快的跑了过来。
见了礼,宜儿让门板上前来,俯在他耳边吩咐了一番,门板会意,也不用姜宥发言,便向二人再度行了一礼,转身去了。
姜宥见宜儿神秘兮兮的,不禁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宜儿但笑不答。
到两碗面上了桌,这也算是这几年来宜儿第一次吃这路边摊子上的东西,味有些大,不过到是蛮香的,只是份量着实有些多,宜儿虽吃得香,到底还是没有吃完,却哪曾想姜宥竟直接将宜儿剩下的半碗面端过去吃了。
宜儿的脸没来由的就红得宛若清晨的朝霞,啐道:“你这人怎么老是这样,没吃饱再要一碗就是,干嘛非要吃人家剩下的?”
姜宥不答,三口两口将面夹着面汤吃了个精光,砸吧砸吧嘴巴,道:“这面还不错,改日爷再带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