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避开,留了一条小道出来。
而仇大掌柜和蒲良一见那领头的蓝袍青年,顿时大惊失色,连忙上前作揖行礼道:“小人见过大公子。”
就在众人在纷纷猜测这几个人的身份的时候,忽然听到仇大掌柜和蒲良上前见礼问安,众人这一下轰然炸开了锅。
要知道,蒲良也就罢了,仇大掌柜从几岁开始便在大顺钱庄做学徒,到如今已经五十几年了,可以说,他这一辈子几乎是将所有的精力都耗费在了大顺钱庄上了。是以,无论是在大顺钱庄还是在背后的东家云家,仇大掌柜都可说是德高望重,人人敬重,而受得起他这一礼,当得起他这一声“大公子”的还真是没有几个人。所以人们在最初的惊愕过后,便有人率先反应了过来,脱口就小声叫了出来,“那是云大公子!”
连州云家,根深盘结,嫡系旁支众多,可是提起云大公子,很自然,尽乎所有人都知道,指的便是云家嫡支长房的大公子云重。
云家老太爷嫡支的这一脉,共有四房,世人最为耳熟能详的便是云家四爷,当朝的内阁次辅,工部尚书云仲英云大人。而再下一辈,最为出彩的则是长房的大公子和五公子。五公子云玹是云家从一众子弟中选出来出仕为官的,其自不必说。而大公子云重,早在八岁之时,便跟在老太爷身边,学习打理家族产业,到如今虽只不过二十八岁,却是整整在生意场上摸爬打滚了二十年的老人了,无论是云家内部,还是明眼的外人,早就已经看出这大公子必将是将来云家家主的不二人选。
除开这层不说,云家是以商起家,云重便是好好的继承了云家人经商买卖的头脑。这些年其精明干练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别看他年纪不大,却颇有威势,在云家下面的各地产业当中都有着极高的声望。
其实单以云家大公子的身份还不足以让仇大掌柜如此恭敬以待,正因为其在云家的威势声望,仇大掌柜是心中诚服,是故才有这一番毕恭毕敬的见礼问安。
云重双手扶起仇大掌柜,道:“不知道仇伯也在这里,小子失礼失仪了。”
“大公子这般说,真是折煞小人了。”
这事竟惊动了云大公子,在场的几个当事人几乎无一例外的变了脸色,蒲良是少有机会能见到这位实权在握的少东家,平日里更是没少挖空心思的想到云重面前去混过脸熟,却是哪里有这个机会?如今人到是站在面前,却又是如此一番景象,就算任他再有上前奉承巴结的心,这时候也知不妥,哪敢贸然上前?
郭胜却直觉似乎有什么地方没对劲,像云大公子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娄永法巴巴的出这个面呢?
就是娄大,这时也微不可见的蹙了眉,云家那边的确是他让人去露了口风,可在他的想象中,云家能随便派一个管事过来已是极限了,何曾想到,来的竟会是云大公子?
这时云重已经将注意力放在了娄大的身上,朗声问道:“先生就是金算盘娄永法?”
娄大慌忙抱拳施礼,道:“那都是数年前,同行的朋友开的玩笑话,当不得真的。”
云重盯着娄大多看了几眼,只觉眼前这人虽躬身行礼,动作极尽卑微,不过周身上下自成一股气质,到似从骨子里透出了一种不卑不亢的气度,不禁眼中就多了几分赞赏,片刻方摇了摇头,叹道:“可惜了。”
娄大一怔,不知道云重这声可惜了是什么意思,只是云重说完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后便转了身,看向了蒲良,笑了笑,道:“蒲二掌柜的,首先,云某要代替我云家感谢你这么多年为大顺钱庄做出的贡献,也难为你了,五年前的公案到如今你还能时刻记在心上,若大顺钱庄或是我云家其他产业下尽是二掌柜这样尽心尽力的好帮工,那我们云家何愁不能更上一层楼呢?”
蒲良慌忙摆手,连称不敢。
云重话锋一转,又道:“二掌柜既然找到了当年的证据,第一时间报官,也在情理之中,只云某就不明白了,蒲二掌柜身为我大顺钱庄的二掌柜,既找到了证据,又在昨晚都报了官,为何到现在都没有跟钱庄的管事交代一声呢?要不是云某今日恰好路过这燕子街,那是不是说,直到这案子再次审理完结,尘埃落定了,我云家这当年的原告苦主,都还一无所知,被蒙在鼓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