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能怎么样?爷不妨坦白的告诉你,这后面的人,别说是你,就是你父亲,也动不了。”
“就是皇子王爷又怎么样?他们要害我,我总得知道他们到底是谁吧?”
“有爷在,爷不会再让他们伤害到你的,你信爷,爷绝不会让他们好过得了的。”
宜儿道:“我说你这人怎么我不是要干什么,但是他们要害的是我,我是当事人,我总有知情权吧。”
“知情权?爷这里没什么知情权,总之你乖乖的,好好的享受生活就是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自然有爷为你顶着。”
宜儿想了想,道:“那我问你,白马寺的那帮杀手,是冲着你去的吧?”
姜宥皱眉,不吭声。
宜儿道:“可是我的丫鬟却死在白马寺了。”
姜宥道:“这事之前不是已经说过了么,你那丫鬟的仇爷会帮她讨回来的。”
宜儿正色道:“我不是要跟你说报仇的事!姜宥,我选择了你,决定下半辈子要跟你一起渡过,从那一刻起,我们就绑在了一起,你明白么?白马寺那些杀手冲着你来的,死的却是我的丫鬟,我不怪你,因为和你在一起,是我自己的决定。我知道,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会尽全力的护着我的,我也相信,无论到了什么境地,你都能护我周全的。可是,我既决定要和你在一起,就是决定了要和你一起去面对所有的事,你什么都不告诉我,什么都要独自去抗,你想过我的感受么?如果,我只能和你去享受生活中美好的那一面,而将龌蹉阴暗的那一面全部交给你一个人的话,纵使我们能举案齐眉,姜宥,你可知道,于我来说,也是一个无法弥补的缺憾!”
很多时候宜儿就在想,跟姜宥说这些是不是有些像是对牛弹琴白费劲,就像现在一样,宜儿自认是认真加深情的说了这么一大堆,他脸上依旧是那副千年不变的表情,也不知道到底是听到了嗤之以鼻呢还是宜儿在这番“表白”的时候他压根就没有听。
待马车上了荨东山,进了从雪苑的时候,已是戌时过半了。
天色早暗了下来,山中宁静祥和,有早蝉的嘶鸣却越显山间的静寂。
云平长公主显然没想到这一晚了姜宥两人还会上荨东山来,呀然之余却也欢喜,吩咐厨房弄了很精致的一桌席面上来,其时时辰已晚,云平长公主是早吃过了晚饭,可她仍上了桌,由姜宥和宜儿陪着再吃了点,还饮下了一杯果酒。
彩箩见长公主高兴,也打趣道:“老夫人平时饭用得少,今天到是稀罕,连宵夜都吃上了,还有这果酒,虽说温和,御医也嘱咐了,老夫人还是少饮的好,平日里老夫人记得好,今天可也破戒了。”
云平长公主就佯嗔道:“你们看看彩箩这蹄子,年纪小小的,却比我这老太婆还啰嗦,平日里就把我管的紧,这不准那不准的,今日好不容易寻了个机会偷喝了杯酒,又要被她唠叨半天了。”
众人哄笑,云平长公主却是兴致颇高,又拉着宜儿,让彩箩和另一个叫苹儿的丫头搭了角,四个人打起了马吊。
这马吊宜儿还是在北开城的时候才学会的,她本来兴趣也不大,哪里能精得了?到不想云平长公主和彩箩苹儿都是个中高手,几局下来就宜儿一个人直输。自然了,输几个钱宜儿自不会放在心上,只是她手脚慢,每次都是三人等她出牌,她心里越急就越发手忙脚乱起来,到最后姜宥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便抽了张椅子坐在她的身后,替她抱起膀子来了。
还别说,宜儿都有些奇怪,这姜宥的牌技还不错,有他在旁指挥,她竟慢慢将之前输出去的都赢了回来不说,还逐渐开始赢钱了。
终于,在宜儿又胡了一把番数高的牌之后,云平长公主推了牌,嘟着嘴道:“俗话都说有了媳妇忘了娘,小宥你个皮猴,多久没过来看过外祖母了,这一上来,敢情就是想要把老婆子的老底都给掏空啊。”
姜宥道:“外祖母这可是越活越回去了,你老人家的老底别人不知道,孙儿还会不知道么?再说了,这里又没有外人,输点零花的嚼用给你干孙女就当是你老人家赏她的了,难不成,您这祖母还真舍得将干孙女的胭脂钱都给諞了?”
宜儿也笑着道:“孙女知道,祖母是见孙女身上太过寒酸了,这是在变着法儿打赏孙女呢。”
云平长公主执了宜儿的手,笑着道:“别听那皮猴胡说八道,祖母这啊是有些乏了,人老了,是比不得你们年轻人精力好,你们自去作耍就是。另外啊,我那暖香阁旁的厢房我让人收拾了出来,要是困了,就去那里歇息,那皮猴你就别管他,他自己找得到狗窝休息的。”
宜儿笑着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