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儿便索性揪了揪绿芙的脸蛋,道:“好绿芙,别生气了,快说快说!”
绿芙这才摇了摇头,道:“老爷为什么会和朱公子在一起,这个奴婢还没来得及打听呢!小姐要想知道,要不,奴婢现在就去看看?”
宜儿想了一下,道:“算了,父亲外边的事你想打听也不一定打听得出来,你到外院去看看,靳山要是没什么事的话,你让他到我这来回个话!”
绿芙见宜儿是真上了心,想要知道缘由,便敛了脸上的笑容,点了点头,对宜儿施了一礼,才转身去了。
蓝荞将狼毫拾了起来,给宜儿递了过来,宜儿没有接,有些懒懒的,道:“今天不想写了,你把这收一下吧!”
蓝荞有些诧异,这些天宜儿每天坚持五篇大字,从没间断过,今天一张都没写满,竟然就没了兴致,她抬头看向青漓,青漓便对她摇了摇头。
青漓见宜儿出了屋,连忙将手里的纨扇放下,跟了出来,走近宜儿身边才轻声问道:“小姐,可是哪里不舒服?”
宜儿没有说话,她是在想朱由检,上次从万花斋出来,朱由检上前赔罪,当时有李氏应付,她也没怎么在意,可是后来想起来,她们是刚刚在万花斋里跟陶姨娘和朱雨欣起的矛盾,而这朱由检马上就出来赔罪,动作是不是太快了点?而且宜儿记得当时朱由检是从万花斋里面出来的,宜儿当时还以为这人是陪同陶姨娘母女前往万花斋选购首饰的,可是现在来看,事情可能并非如此!
朱由检是朱贵的夫人田氏所出,是朱贵的嫡子,而陶姨娘母女即便再受宠,也总不过是个妾室庶女,陶姨娘母女出外购物,怎么想也不可能由身为嫡子的朱由检作陪?朱由检即便要陪人逛街,也只该是他的嫡母田氏才对,而那日田氏明显并没有在万花斋!
可是如果朱由检并不是陪同陶姨娘母女前去的,那他为何会出现在万花斋呢?难不成他只是碰巧也去万花斋买首饰?
而且朱由检这个人,宜儿虽只匆匆见过一面,总觉得这个人心思太重,城府过深,更重要的是,他的一举一动都给宜儿一种很强的功利性,宜儿甚至有些直觉的觉得,这人就是随随便便的一笑,都是有他的目的的!
而如今这人竟然进了府,似乎还和父亲相处甚欢,他到底想干什么?
很快,绿芙就领着靳山进了东暖阁。
靳山只有十八岁,跟杜子悟的时间也不长,还是杜子悟在靳山府任上的时候才挑中到身边侍候的,所以特意为他取了靳山的名。
进了内院,靳山一直垂着手低着头,直到走到宜儿面前他才跪倒行礼。
宜儿道:“别多礼了,快起来吧,我叫你来,是想问问父亲这几天政务繁忙,身体可还好?在外边一日三餐可是定时用的?”
“回小姐话,老爷这几日的确是忙了点,有时候到点会忘了用饭,不过夫人早有叮嘱,奴才在一旁提醒着,老爷念着夫人,总能多少用点,至于身体,老爷身子一向康健,这几日或有些上火,平日里喝着菊花茶,想来并不妨事!”
宜儿点头,道:“你日日跟在父亲身边,很多事需多上上心。你好好当差,你的辛苦娘亲和我都是看在眼里的!”
靳山连忙道:“奴才哪里辛苦?都是夫人小姐体恤!”
宜儿就问:“我听说今日是同知府的朱公子和父亲一起回的府?”
靳山道:“是的。”然后也不需宜儿多问,他便接着说道,“北开城外,被隔离的难民营里有人染上了瘟疫,全城的大夫都被老爷召集在一起,可是开了几个药方,收效都甚微。那朱公子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得了一个偏方,献给了老爷,谁知一用之下,竟有奇效,这不,老爷大喜下,就将朱公子带了回来,还说再过几日,这药效得到了认证,大力推广下,说不定就可以撤掉隔离网,让那些难民领了朝廷的救助,都各自回家去呢!”
宜儿一愣,到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随即她又想到,朱由检的父亲是连州同知大人,他有如此奇方,不给他父亲,反而献给知府大人杜子悟,这岂不有些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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