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不等洪成业说话,房门自开。
内侍司秉笔大监赵公公走进来,瞥了一眼岑侍郎,对洪成业拱手施礼。
“见过洪大人,陛下口谕,允燕王李乐请南征,兵部早些做好军务调遣。”
赵公公环视周围一遭,说道:“既然兵部各位大人都在,也省了咱家逐个通知。陛下亲口说了,三月时间,徐逆不除,问罪兵部上下。”
“领陛下旨!”
兵部诸官起身领旨。
燕王李乐善军伍杀伐,数次平叛崭露头角,领兵南征也在情理之中。
赵公公转身离去,将要踏出房门时候,忽然回头说了一句。
“陛下春秋鼎盛,年富力强,可还未老!”
万寿宫。
不见青烟袅袅。
也不见平日里讲经的真人。
监国太子、四位阁老跪伏在下方,等候景泰帝训斥。
徐奉先称帝,属实挑拨到了景泰帝神经。
无论能否平定大顺伪国,史书上都会记载,景泰朝大乾国裂。
“朕听闻上古圣皇,生前选定监国,退位禅让,扶上马送一程。”
景泰帝声音淡漠:“朕之功绩,不敢自比圣皇,却愿意禅让帝位,允太子监国。如今,大乾国裂,诸爱卿当初如何答应朕的?”
四位阁老都是一品大儒,此时只觉山岳降临,镇压的抬不起头。
监国太子面色惨白,身子不断颤抖,自昨日听到徐逆称帝,就惶惶不可终日。
唯恐父皇赐下一杯毒酒,将所有罪责背下来。
“严爱卿,你来说一说?”
“禀陛下,臣听闻徐逆祸乱,忍不住痛哭。那徐逆尚在洛京时候,臣就与之切齿痛恨。”
内阁首辅严高声泪俱下控诉道:“臣早些年上奏,武夫性格乖戾,拥兵自重,实属朝廷祸乱源头。理应以文驭武,驯化武夫,自是不会再有徐逆之乱。”
景泰帝面色不变,转头看向监国太子。
“太子以为如何呢?”
“父陛下,儿臣认同严大人所说,以文驭武之道。”
监国太子声音颤颤:“前有寇逆,后有徐逆,又有裴逆,皆是武夫作乱。”
景泰帝面色逐渐冷厉,微微颔首,似是同意又上似是嘲讽。
“既如此,太子与严爱卿一同商议,如何处理此事。朕既已禅位,诸多政务,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臣领命!”
监国太子和四位阁老都松了口气,至少性命保住了。
待到太子等人离去,万寿宫只剩下景泰帝一人,忽然将桌子上的茶盏笔架扫落在地。
“以文驭武一群误国废物!”
景泰帝发泄一番,手中出现青铜宝镜,真气输入其中。
片刻之后。
镜面波纹荡漾,出现一名头戴冠冕的中年男子。
“奉先,朕与你数十年情谊,生死相依。”
景泰帝说道:“世上任何人都会背叛朕,唯独不包括你与楚大伴”
“陛下,臣这是最后一次如此称呼,人心是会变的。”
徐奉先的声音从镜中传出:“我原本遵循陛下旨意,假意谋反,借此引出潜伏大乾的叛逆。然而见到麾下兵卒,不顾家人挽留,在战场上冲杀。”
“马革裹尸还,兵卒家人伏在尸首上痛哭”
“朕可以辜负任何人,都不能辜负他们!”
“奉先说的很对,既然如此,奉先就休怪朕心狠手辣了!”
景泰帝面色不变,挥手关闭传讯,随后额头青筋跳动,目眦欲裂。
轰!
万寿宫中传出一声巨响,宫殿地面裂开数十道。
楚公公身形瞬间出现在殿中,见到怒气勃发的景泰帝,躬身退出万寿宫,阻止其他人进来护驾。
“徐奉先!徐烨!当诛!”
景泰帝再次催动铜镜,浮现白莲圣母面容。
白莲圣母楚楚可怜道:“还以为,陛下再也不理会妾身了呢。”
“朕与你再做一次交易”
景泰帝说道:“斩杀徐奉先满门,朕亦帮你做一件事!”
“陛下,并非妾身拒绝,实属做不到。”
白莲圣母解释道:“飞龙岭上,不止有一位超品气息,妾身可不敢犯险。”
景泰帝正要关闭青铜镜,白莲圣母继续说道。
“妾身可以告知陛下一个消息,妖族要谋算云洲,陛下还是早做准备!比如将那老不死唤醒,咯咯咯”
一连串欢快的笑声,随后面容消失不见。
景泰帝面色铁青,身形逐渐消散不见。
燕王府。
车马匆匆。
李乐即日领兵南征,消息已经传遍府邸。
有人兴奋,认为这是燕王受陛下重视,或许可为晋身之阶。
有人恐惧,南疆战败徐逆称帝的消息,太过骇人。
此时李乐正在一处小院,与秦琼、范无咎对饮。
李乐领兵南征,不怕徐逆兵峰强盛,怕的是如公孙大将军一般,主帅遇刺。在李乐看来,秦范二人位于当世绝巅,贴身保护,理应无碍。
范无咎问道:“殿下此番南征,可想好策略?”
“本王已经奏报父皇,允以十倍大军,围拢三州,稳步推进。”
李乐说道:“论兵法谋略,本王不能与公孙大将军相比,更比不过徐逆。所以不讲策略,以力压人,不计消耗的与徐逆拼消耗。”
范无咎微微点头,他精通兵法,然而论稳妥以燕王所说为上等。
大乾经营云洲千五百年,随意就能调集数百万劲旅,即使龙骑军能以一当五,那便十倍军卒碾压过去。
周易没有予以置评,却微微摇头。
李乐见此,连忙问道:“秦先生有何高见?此番南征,危险重重,本王还请秦先生指点迷津!”
“秦某不懂军务,却想不通,公孙大将军遇刺之事。”
周易缓缓说道:“公孙大将军的身份,岂能没有护身至宝?徐奉先虽为一品巅峰,大可能是做不到的”
“秦先生以为该如何做?”
“本王已经奏报父皇,允以十倍大军,围拢三州,稳步推进。”
李乐说道:“论兵法谋略,本王不能与公孙大将军相比,更比不过徐逆。所以不讲策略,以力压人,不计消耗的与徐逆拼消耗。”
范无咎微微点头,他精通兵法,然而论稳妥以燕王所说为上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