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诚作画。
周易练字。
唯独陈英抓耳挠腮,没了平日沉稳。
抄录道经之余,时不时凑到周易身旁,想问又不知从何说起。
周易的字比之曾经有了很大变化,张体只剩下了影子,一笔一划如同剑气纵横。
阴神观想万剑归宗图,所有感悟通过笔墨,融入了字迹当中。
有人临摹周易的字,能潜移默化磨砺阴神,天赋异禀的还能悟出一些剑招。
现如今周易不缺卖字的钱,一边练字一边修行,却成了习惯。
书法令人心静心净,与观想结合事半功倍,张诚作画也有此意。
临近下值。
陈英终于忍不住问道:“周哥,您昨晚的做法和平日有些不像。”
“哦,我平日里怎么个样子?”
周易面带微笑,又一卷道经录成,得银百两。
这种银子不涉因果,不涉人情往来,用起来最舒坦,凝结阴神收的贺礼,周易每一样都记着存着。
“平日里,您看似谦逊温和,却让人感觉距离很远。”
陈英想了想,打开骑牛真仙图说道:“仿佛什么事都不在意,就像这画上真仙,让人感觉虚无缥缈。”
周易饶有兴趣的放下笔:“那昨晚呢?”
陈英说道:“昨晚掀桌子那一下,简直太混不吝了,一下子从天上落下凡间,与张哥有了相象。”
“呸!你小子找揍。”
张诚唾了一声:“这叫和光同尘,与时舒卷。本来的打算询个机会,指点老周一番,洛京太扎眼非善事,谁曾想他自行领悟了。”
周易笑着说:“哪有想那么多,机缘巧合罢了。杜思是我好友,王侍郎与我有碍,正好帮他出口气。”
杜思在龙川看茶园期间,与周易寄过两次书信。
信中写自己过得很好,龙川安静清闲,没有洛京的喧闹浮躁,可以安心读书领悟先贤至理。
茶园紧邻四大学宫中的龙川学宫,有着看管灵茶的便利,结交了许多大儒、学生。
又询问周易需不需要灵茶,皇宫贡品需要上等品相,实际中下等的灵茶,效用也不差多少。
杜思只是几千亩地的普通家庭,读书、练武尚能接触,灵茶距离他太过遥远,如今在龙川从早喝到晚。
张诚哼哼一声:“老张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了,老了老了,后浪就要死在春风楼了。”
陈英脸色纠结,似乎听明白了,又没领悟出什么。
高人说话都这么云山雾罩吗?
周易微微一笑,他没有张诚的心境,也不去刻意追求。
大家会时刻防备无欲无求的苦修士,为了修行连欲望都会舍弃,让人心生不安。如张诚这般将春风楼当家的,反而令人放心,愿意与之结交。
周易身上的秘密太多,又因为几年抄经太耀眼,引得洛京不知多少双眼睛注视。
他不惧怕任何麻烦,却不愿意陷入麻烦当中。
砸群芳馆,一举数得。
周易家周围的年轻女子,也会少很多,都快一个月没开过门了。
“想不明白周哥晚上去春风楼吗?”
陈英不用故意去学,在张诚的带领下,迅速堕落成了人们眼中的浪荡子。
陈父陈母据说登门与陈主簿理论,说好的职位清闲有高人指点,哪有叔叔这么坑侄子的?
“晚上有人登门,明日”
周易话音一转:“去,为什么不去。”
清风小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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