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今天也坚持锻炼,我还打赌你不会出来了呢。”
“不错,虽然注定是废物,但还是挺努力的。”
“居然敢说长安君之子是废物,你就不怕长安君灭你九族吗?大虎,哈哈。”
“冤枉,我只是说事实。”
这些少年少女对陈默习惯早就非常清楚,这些人都是当地世家弟子,抱成一团。陈默只是外人,但是他一来到青龙镇,所有镇上长辈武者对他无不卑颜屈膝,让他们非常不满。不过这些小子也只是敢平日里仗着口舌,讨点优越,即使知道陈默连气血一转都达不到也不敢轻易动手。
原因太简单了。
陈默的背景他们惹不起。
陈默父亲是大重王朝鼎鼎大名的长安君,大重王朝的贵族除皇族以下有‘君,公,候’三个级别,赐‘君’者那是功高震主,当朝圣上都要客客气气的人物。大重王朝国都为长安,陈默父亲赐封长安君,俨然为国都之首,就可见其权势滔天。
陈默父亲有三子一女,陈默最小,年幼时母亲出走,不知所踪,而陈默在到了习武年龄时却是迟迟无法气血运转,淬炼筋骨,最终被断定无法习武,若是女孩倒也罢了,谁都知道星界中,女孩能孕育星名,能不能习武并不重要。
但对于身为男人的陈默可谓晴天霹雳。
于是即使是长安君的儿子,也被当做普通人送入青龙镇。
青龙镇是川州一个小镇,比不得繁华似锦川州中心长洛,也比不得兵家要塞刺荆,青龙镇充其量也就被些骚客赞赞山清水秀,人杰地灵,还有一座有名的青龙山,明眼人都看得出,陈默待在青龙镇无非就是养老到死罢了。
换一个世族间喜欢用的词在陈默身上。
两个粗暴的字。
弃子。
想想也理所当然,堂堂长安君,大重王朝皇帝每日邀请入宫喝酒的男人,他的子女哪一个不是在武道中出人头地,唯独陈默居然无法习武,沦为笑柄,要是换做其他人,早就扔到山里喂狼了。
陈默对这些小屁孩嘲笑也不在意,开玩笑,他的心态好歹也是成年人,经过大风大浪,死而复生更是心如止水。
不过看到这些小屁孩每次挥拳,练功都练得威风八面,血气翻涌,还是让陈默心中觉得很不公平。想他七尺男儿之身,不能亲手给这些嘲笑的人一点教训,实在郁闷。
一言不发,陈默埋头长跑,他相信总有一天,这么锻炼下去可以激活气血的。
看到陈默没有理会,嘲笑的几人觉得没趣。
“好好当他的大少爷就是了,天天想着乱七八糟的法子来锻炼,真以为这样就可以吗?”
“被长安君都判定无法习武,他还幻想什么啊。”
“一个弃子而已。”
在陈默脸上没有看到任何慌张,惊恐,不安和愤怒让这些平日跋扈的几个高傲武者很不高兴,欺负可以和圣上相提并论长安君的儿子明明是一件很爽的事情,怎么就是爽不起来呢。
太不爽了。
“你们抓紧锻炼,三个月后‘神武举’开始,到时有乡试,会试,殿试,这是你们出人头地,扬名大重的好机会,可不要懈怠了。”教武的中年人喝道。
一听到神武举,这些少年少女立刻变得严肃认真起来,练起拳法,功法更是用功。
陈默沿着小路跑到了郊外,最后在一片雪竹林里停下来。陈默接着站起了桩法,有模有样开始打拳。
其实陈默以前在地球也练过太极,八卦,心中不知道有多少绝招,可惜练不出‘气血周转’始终是一个花架子。
练了一阵,陈默依然觉得身上没有任何劲道,有些索然走上河堤,登高望远。眼前大江横越,辽阔壮丽,一下子让陈默心情宁静许多。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每每念念这些安慰的诗词也让陈默舒服许多。
突然,一声似笑非笑的优美声音自头顶上方传来。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想不到,你年龄不小,却有这种领悟,不错,不错。可教也。”
陈默心中一跳,回头一看,在一棵雪竹上,一名少女正站在柔软竹条上面,她白袍如雪,长发飘飘,轻盈如羽,站在那片连只小鸟都托不起重量竹条上竟是游刃有余,写意自在。
“可教,我不过是弃子而已。”陈默自嘲道。
“弃子?”少女卷起嘴角的不屑。“姐姐的儿子,我陈庆之的侄子会是废物吗?”
陈庆之?!
小姨?
陈默张着嘴,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