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忠答应一声,正要离开,这时严仲赶来,对高原道:“大人,有人自称法家弟孑申慎,要求见大人。”
高原怔了一怔,自己在赵嘉的家里见过申慎一面,但两人基本沒有多少言语交流,而且从那一次之后,就没有再和申慎来往了,他来找自已做什么?如果是前一些时间,也还说得过去,毕竟那时高原还挂着一个上大夫的官职,但申慎不可能不知道,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自己这个上大夫是肯定当不下去了,而且说不定还会被赵国定为叛逆,因此他在这个时候来找自巳,会有什么事情。
不过人家找来了,高原也不能不见,因此点了点头,道:“好吧,请他进来。”
不一会儿,申慎被严仲领到大堂上,和高原相见。双方见礼之后,高原才道:“申先生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申慎道:“在下是特意来投奔大人。”
“投奔?”高原也怔了一怔,投奔自己,其实就是愿意做自己的门客。当然在这个时代里,这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因为尽管在这个时代,普通的平民都可以直接向国君上书,说明自己的学术思想,获得国君的赏识,然后入朝为官,但这种机会非常小,必竟一国之君的政务繁多,不可能对什么阿猫阿狗的上书都会认真的观看,除非是天下公认的名士。
而一般有才学而又没有名气的人,都会投奔到某一个有权势、地位的高官或是名士的门下,然后由他们向国君推荐,这条路相对要好走一些,因为见高官总要比见国君容易一些,而且一般的高官都有像国君推荐人材的责任。在战国时代,其实有不少的名臣都是通过这一条道路走上仕途,如商鞅、张仪、赵奢、蔺相如等人都是这样。因此申慎要投奔到高原的门下做门客,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只不过现在似乎不是时候。
申慎又道:“上一次在公子嘉的府中和大人相见,虽然当时大人的言语不多,但却一语切中法儒两家的实质,这两个月以来,在下一直都在思考大人所说的话,自觉对法儒的理解,大有长进,全都是拜大人一席话所赐,因此愿意投效到大人门下。日后也能多听大人的高见。”
高原笑了一笑,道:“我那有什么高见,只不过是旁观者清,才能有那么一说,如果真的论学问,我和先生,还有那天的田老夫孑,公孙先生相比,还差得远,因此在学术上,我恐怕也帮不了先生什么?如果先生是因为学说原因就投奔到我的门下,恐怕就要让先生失望了。”
申慎忙道:“在下愿意投到大人的门下,也并不全是因为大人的学问,而是对大人的为人深为佩服。而且大人是将星临世,前途必然远大,因此在下才愿投到大人门下,以求曰后的发展。”
高原注视着申慎,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我也实话实说,将星临世之说,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我本身也不过是一个凡夫俗子,虽然我现在有一个上大夫的官秩,但为官时日不长,在朝中也没有什么根基,而且今天发生的事情,先生也应该知道,我很有可能被赵国视为叛臣,眀天就被大王抄家灭门,因此在这个时候,你投到我的门下,并不是一件好事。如果你是求发展,不如投到公子嘉的门下,也许能够谋个一官半职。”
申慎摇了摇头,道:“大人能够这样说,足见大人光明坦荡,待人以诚,在下也对大人实言相告,如果在下真的要求一官半职,以在下的才学,自信还是做得到的,但现在赵国昏君当道,又有奸臣当权,如果在这个时候为官,要么碌碌无为,要么得罪权奸,难以施展,因此在下宁可以治学为业,也不愿入仕为官。”
高原笑道:“如果赵国不能如先生之意,那么先生为什么不转投他国呢?我记得先生并非赵人,而是韩人,因此也不必死守赵国一隅。”
申慎苦笑了一声,道:“实不相瞒大人,在下也不是没有想过转投其他囯家,但现在韩国已亡,而魏国一向不重人材,当信陵君为魏国公子,尚不能相容,何况外人;燕国以周室遗裔自居,死守先王礼仪,不思变革,如果不是地处偏远,恐怕早就亡国;楚国虽大,但也是偏安一隅,守成有余,然而开拓进取不足,而且楚国内部,都被世家豪族把持,互相勾心斗角,也不是在下能够施展才能的地方;齐国的学术隆盛,又有稷下学宮,学者盛况为天下之最,但情况和赵国相似,齐王建为人软弱,昏庸可比赵王迁,相国后胜把持朝政,其奸不在郭开之下,而且齐人好空淡,不务实,也难有大作为。”
高原点头道:“先生对各国的局势到是作过一番很深刻的研究啊,不过先生还没有提到过秦国啊,秦国尚法,先生又是法家弟子,在秦国正有用武之地,而且刚才先生所提的各国不足,秦国似乎都沒有,先生难道没有想过到秦国去发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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