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灵眸。这般想来,倒是与一人相像
北冥非夜把绯烟打量了一下,如果真的是她,那她为何要女扮男装到这北国军营里。
她有什么目的?
绯烟见北冥非夜盯着自己一动不动,捏了捏生汗的手心,暗中银牙紧咬。
北冥非夜被这细微的动作唤回神来,才道:“你们这次烧了敌军的粮草,理应当将功赎罪,随副将归队罢。”
众人松了一口气,叩首谢恩,然后排成一队同副将出去。
但一干人还未走出几步,却听北冥非夜又道,“你留下。”
疑惑地转身,绯烟见男人的手指稳稳地指向自己,心中不由地一颤,微微蹙起了眉头。为什么让她留下?难道是哪里暴露了吗?
北冥非夜见绯烟还在门帘前踌躇,若有所思,那防备的样子,抬手唤她过去:“本将有事与你商议。”
此话一出,不仅没有平息绯烟的不安,更让她越发担忧。
他一个太子殿下和她一个小兵士有什么好商议的?她绯烟有什么能耐,烧了粮草就让太子刮目相看?
绯烟现在觉得,还是女扮男装的罪名比较真实。
到了北冥非夜的军帐,绯烟瞧了眼慢吞吞脱下大衣的北冥非夜,决定贯彻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垂首站在一旁。
“你叫什么名字?”北冥非夜忽而出声。
绯烟愣了一愣,“傅七。”
“为何起这名?”北冥又问。
“家父姓傅,属下家中排行老七。”
“贵庚?”
“二十有七。”
“受何人指使?”北冥非夜一系列不相干的问题问过来,忽的语气严肃,叫绯烟狠狠一愣,却赶忙回应道,
“无人指使,小人只想活命。”
北冥非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良久点了点头,“那你就留在我身边吧,本将正好缺一把好剑。”
绯烟闻言一愣,随即单膝下跪,“傅七定不负将军期望。”
北冥非夜手一挥示意她起身。
这时营外走进一个侍卫,向北冥非夜行礼后,在绯烟面前单腿下跪,“请大人随属下前去清点物资。”
得到北冥非夜肯首,绯烟便随那个侍卫来到了一处,领了一堆装备后,套上。
绯烟冲青铜镜里飒爽的自己笑了笑,用手中的刀敲敲身上的盔甲,这北冥非夜亲自给配的装备也不是吃素的。
“大人若已更换完毕,请再随属下到大人今后的住处。”
还给她配地方睡觉啊?终于不用和那些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挤在一起了,她已经被汗臭熏了几夜没怎么睡好了。
兵士撩开门帘,绯烟瞟见一位不同于其他人的布衣男子在军帐内,往他肩挎着的包箱里收拾着东西。
“这位是我军军医,”那位领她过来的兵士一脸抱歉,“军内已无多出的军帐了,只能委屈大人与军医同住了。”
里面的军医听见声响,冲帘外一作揖:“老夫见过大人。”
绯烟回以一礼。
绯烟倒也没觉得有什么,比起和那些大男人挤在一起,睡在这里要好上许多了。
绯烟点点头,对即将离去的兵士拱手道谢:“兄弟带路辛苦了。”
兵士见绯烟如此客气,十分惶恐,忙回礼道:“属下只是奉命行事,大人如此折煞标下了,大人要谢便谢殿下吧。”
绯烟点了点头。
稍作休息后,绯烟到了训练场,本来想跟着士兵们一起集合训练的,可刚刚站到队伍里面,训兵员就把她叫出来。
良久之后拿着手中的鞭子有些回不过神来,这是什么情况?这她是来训练的,怎么那人把鞭子给了她就走了呢?
比起绯烟,一干士兵也是面面相觑,队伍中骚动不断。
“谁啊这是?”
“我好像见过他,昨天押回来的逃兵吧?”
“怎么上位的?哪来的本事?”士兵们面面相觑,纷纷打听绯烟的来路,语言直白,音量正常,使站在上面的绯烟有些尴尬。
接收到别的队伍偷来的惊诧目光,绯烟摸了摸鼻子,随后手一扬,鞭子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击向地面,发出巨大的爆鸣。
那些吵闹的士兵顿时安静下来,“既然这训练的重担落在了我头上,那只能委屈大家了。”
话音刚落,队伍中便蹦出稀稀拉拉的几个声音,多半是问她懂不懂怎么带兵训练。
绯烟闻言换了一副严肃的样子,抬头看了看太阳,在众人几乎呆滞的目光中,道,“俺不懂什么练兵的路子,所以就练最基本的绕场跑吧。”
“嘁”
“嘁什么?”绯烟瞪眼,“跑到晚上!”
听闻侍卫的汇报,北冥非夜在副将疑惑的目光中,摇头一笑,“真是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