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同淹没在他掠夺性的热吻中。
她仿佛被人抽空了力气,毫无反抗能力地软了身子,任由他带着自己共赴云雨。
事后他伏在她肩头微微喘息道:“若当初在风澜谷就要了你,你会不会恨我?”
花缅摇了摇头道:“不会。”因为恨也没用了,我会毒发而亡。
裴恭措惊喜道:“莫非那时你便爱上我了?”
花缅嗤道:“我怎么可能爱上一个种猪。”
裴恭措喜滋滋的表情瞬间被冻住,然后破碎,他沮丧地道:“缅儿如此介意这个,是不是表示缅儿到现在都没有爱上朕?”
这个问题对花缅来说着实有些难以回答。如果有人问她,她爱不爱姬云野,她会毫不犹豫地说爱。但是对于裴恭措来讲,她从一开始便带着抗拒。或许是因为不愿与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所以潜意识中总是暗示自己他不是自己的良人。然而相处这么久以来,他对自己的好丝毫不逊于姬云野,哪怕心冷如铁也早已被他感化。
她认真地想了想道:“其实起初我的确把你当种猪看,但后来发现你和种猪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哦?什么区别?”裴恭措眸中又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种猪很博爱,而你比种猪专情得多。”
裴恭措激动地道:“缅儿你终于看到朕的优点了?这是不是说明你已经爱上朕了?”
他犹自沾沾自喜,却听花缅道:“可是,同时你也太过绝情了。”
裴恭措一愣,认真地想了想和花缅相处的点点滴滴,最后委屈地道:“朕哪有?”
花缅叹了口气道:“李馨怡,赵妩媚,品儿,甚至庄紫妍和温如雅,她们其实都是可怜人。在最美的年华遇到你,爱你至深,将一颗心全都交付于你,渴望你能使她们远离惊疑、苦痛、贪嗔痴怨,把她们悉心收藏,妥善安放,甚至温柔豢养。而你带给她们的却是一颗心在千疮百孔之后变得流离无依。”
裴恭措被花缅一席话说得怔愣不已,他只知她心善,却没想到她会如此悲天悯人,而自己曾经认为理所当然的事此刻看来竟是那么地残忍不仁。
他自嘲一笑道:“缅儿说得的确很对,可朕既然把心都给了你,就注定会负了她们,这本便是难以两全之事。如今朕只能保证,在朕有生之年,会使你远离惊疑、苦痛、贪嗔痴怨,把你悉心收藏,妥善安放,温柔豢养,免受流离无依之苦。”
花缅只觉心弦突地一颤,刹那荡开无数涟漪,也不知是不是温泉的雾气太大,眼前突然便花了一片。
良久,她喃喃道:“其实,皇上的狠心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臣妾导致的。你不让太医为温如雅诊治,一定是因为猜到她容颜被毁是臣妾所为吧?”
裴恭措将她抱出池子,擦拭干净了置于白玉床上,然后躺在一旁侧身支肘静静地看着她:“朕不相信缅儿会做出这种事。”
花缅凄凉一笑:“可惜让皇上失望了。”
裴恭措伸手抚上她的眼睛,柔声道:“你的眼睛依然清澈,那里没有被仇恨玷污。所以,朕相信这不是你的本意。一定是康穆宁自作主张对不对?”
花缅良久都未说出一句话,只胸口起伏得厉害。
裴恭措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自手心中流出,他诧异地将手自她眼睛上拿开,却陡然对上她迷蒙的泪眼。他呼吸一窒,低头吻上她的泪痕。本来只想给她一些安抚,谁知吻着吻着又勾起了身体中的火,于是温泉中的温度再度攀升。
南秀王朝,晨光四年秋,裴恭措以卖官鬻爵贪赃枉法之罪将吏部尚书赵亦宽斩首示众,罪不及家人。其女赵贵嫔因身染恶疾被送往黄觉庵养病。
左相庄叔焕少了一个重要臂膀,朝中势力减弱,更有一些原本支持左相的大臣开始持观望态度。
而比南秀这件事更加轰动的,是东离传来成昭帝驾崩姬云野灵前宣布登基而姬锦言带兵逼宫的消息。
花缅从裴恭措口中得知这个消息时震惊不已。成昭帝怎么说没就没了呢?为此,她心中竟生出不少悲伤来。然而让她困惑的是,姬锦言才离开南秀不久,又是如何插翅飞回东离逼宫的?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想来姬锦言一早便察觉出了什么,于是派人易容成自己出使南秀,而他则在东离暗中调兵遣将,只等东风。
这一刻,她心中是对姬云野浓浓地担忧,接下来的每时每刻都如坐针毡,提着一颗心在焦灼中等待东离传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