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瞳儿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父亲,不是的……瞳儿想母亲了,瞳儿想娘!”墨雪瞳咬着唇,泪汪汪的看着墨化文,想强压下心底的悲伤,却怎么也压不下去,不是真的做戏,眼光闪过那片红绿交替,堪称华美亮玉的缎子,泪水一下子凝了出来,呜咽着只会说这么两句话。就扑进墨化文怀里,默默流起泪再不肯多说一句话。
“瞳儿,瞳儿……”见女儿伤心的连话也说不全,墨化文心疼不己,只得紧紧的抱着怀里因强压悲意有些瑟瑟发抖的墨雪瞳急道。
“老爷,小姐是因为,是因为……”墨荷在一边呐呐的想说话,却被墨兰用力扯了一下,差点摔。
“说,是什么原因?”墨化文瞪着墨荷,眼底闪过怒意。
“老爷!”墨荷吓得一哆嗦,忙跪了下来。
“说!”
“老爷,这几匹缎子,这么鲜艳红绿的颜色,小姐怎么能穿,夫人过去才两年不到,小姐还在孝里……”见墨化文发怒,墨荷哪里还敢隐瞒,当下哆哆嗦嗦了出来。
墨雪瞳听得墨荷的话,心中的悲意再压不住,拉着墨化文的衣襟,蓦的抽咽着哭了出来:“父亲,瞳儿想母亲!”
墨化文想不到女儿看着如此鲜艳的绵缎突然想起了洛霞,心里也不由一痛,那个如诗如画的温婉女子带给了他一生最心悸的感情,让他明白了爱,却也伤了心,可既便是这样,他也不愿意伤她的心,她的女儿自然也是他最疼爱的女儿。
看着女儿瘦削的肩膀哭的一颤一颤的,眼神扫过边上的锦缎,怒意再忍不住,额头上青筋青蹦,也不管这是辅国公的府里,朝站在一边被墨雪瞳哭的有些呆怔掉的婆子勃然大怒道:“都送了些什么东西来,竟然敢惹三小姐不高兴,还不把东西全扔出去。”
“是!”墨雪敏派来的婆子哪敢多说什么,上来两人七手八脚的就把衣裳锦缎胡乱的拉了下来,看自家老爷怒瞪过来的眼神,急忙忙的抱着衣裳锦缎往回冲,散乱的布匹缠到了脚,一个婆子没站稳就撞了出去。
“这是怎么了?好好的衣裳缎子怎么要扔出去?”一个温软的声音突兀的出现,门口一张笑盈盈的脸,带着几分温婉,微微一笑,边上的丫环伸手拉了一下那个婆子,免得她绊到自家小姐身上,侧过也拉住了那个被骂得慌乱跑出的婆子。
进来的小姐大大方方的露出笑脸,却在看到墨化文时愣了一下,脸上蓦的流露出几分羞意,想不到墨雪瞳这里竟然有男子在,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脸色羞红尴尬的很。
看到突然出现的女子,墨化文也尴尬了一下,抬眼看了看这位小姐,竟是自己上次撞了的那位,也不知道跟洛府是什么关系,看打扮分明还是未嫁的女儿身,一时倒也猜不出是谁,见她似进非似,一脚己跨进里面来,却因为看到他羞的低下头,却也是个温文有礼的大家闺秀模样。
“父亲,这是小表姨。”墨雪瞳从墨化文怀里抬起头,见许烟过来,忙抹了抹泪,笑着上前替他们解开尴尬。
“见过姐夫!”许烟这会己经进来,再退出去己是不能,索性大大方方的上前,给墨化文行了一礼。
表姨那就是洛霞的表妹了!
墨化文也忙还了一礼。
“小表姨过来坐,父亲是来看瞳儿的,想帮瞳儿做几件衣裳,却不料倒惊了小表姨。”墨雪瞳亲热的把许烟拉了过来,按她在一边雕花圆凳上坐下,身后的墨兰忙退出去,泡了两杯茶进来,墨化文那杯也凉了,重新换上一杯。
墨化文这会倒也不能马上走了,虽然他进洛府的内宅与礼不合,但这几天因为是特地来看女儿,许老太君也没有说什么,其他人自然也不会说什么,而且他过来也没有去往其他地方,就只来墨雪瞳的院子,算不上太失礼。
“既然是瞳儿要做衣裳为什么把缎子给扔了出去,连带着几件成衣也不要了?”许烟不解的拿帕子捂了捂嘴笑问道。
刚才几个婆子扯着衣裙缎子出来,分明是被喝斥出来的,本能的觉得这件事有蹊跷,却又说不出什么,必竟这是人家的家事,偷眼看了看墨化文的脸,只觉得那股从容淡定的温文尔雅之气比之几位表哥更让人心动,不由的脸一红,低下了头。
她是特意过来的,自从那日跟墨化文撞上好,又听得墨兰的说法,只觉得自己这位表姐夫对自己表姐当得起情深义重,表姐没了一年多,他愣是到现在也没有继娶,实际上妻子逝去,对儿女有三年的约束,对丈夫的却没那么严格,若说过一年时间,另娶继妻也说的过去。
必竟对男人的约束不比女子,况且墨府老夫人早逝,家里现在连个正经的主母也没,很让人同情之余对墨化文生出几分敬佩,再加上他轩昂挺拔的外貌,超过常人的文彩风流(墨兰特地说明的,并且从墨雪瞳带来的几个丫环嘴中也得到求证)很能让人产生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