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叶渊架空年柏彦的权力,对外声称年柏彦请了长假。
叶渊面临着股东们的步步紧逼,他没辙,只好将年柏彦加到公司,跟他说,要他请个长假。
年柏彦是个聪明人,笑了笑,没说什么。
叶渊也明白,这么一说,傻子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为年柏彦倒了一杯茶,皱着眉头道,“你要知道,其实我是真心想把精石交到你手里,我对管理和市场压根就不熟。”
烫茶的水温正好,茶叶一根根倒立着,像是青白色的芒针,又很快被过滤了身体,将浓郁的茶汁奉献出来。
温凉的室温。
幽幽的茶香,再加上室内淡淡的麝香气息,呼吸进去倒是一股子清洌了。
年柏彦没接过他的话,细呷了一口茶,放下,淡淡问道,“你想通要趟精石的浑水了?”
叶渊眸底无奈,“我似乎没得选。”
谁说身份决定不了一切?
有的时候,身份就是一切,它决定了你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
年柏彦若有所思地盯着茶杯,良久后才点了点头,说,“长假就算了,我正式辞职。”
叶渊愕然地看着他。
然后,语气略有着急,“你有何必断了自己的路呢?要知道股东们只是怕你把他们全部大换血,你完全可以休息一段时间,等风头避过去了之后再——”
年柏彦抬手打断了叶渊的话,轻声说,“我在不在精石已经不重要了,而且现在的精石也的确不适合放在一个被司法机关盯着不放的人手里加以管理。叶渊,我只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
叶渊紧紧皱着眉头,见他去意已决,只好叹了口气,“你说。”
“市场部、销售部、公关部、设计部总监,这几位都是我当初一手提拔上来的,他们的工作能力很强,足可以帮你在精石顺风顺水,请你不要动这些人。”
叶渊点头,“你放心,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动。”
年柏彦这才放心。
末了又跟他说,“还有,你要留心每一个人。当你坐在这个位置上时,就不能轻信谁,任何人都不能尽信,包括,叶家的人。”
叶渊抬眼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年柏彦饮尽了最后一杯茶,放下茶杯,眸底深处划过一抹思考,很快,再抬眼已是风轻云淡了,“没什么意思,商场如战场,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
叶渊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年柏彦却没再多说什么,起身,打算离开。
手指刚碰到门把手时,叶渊的声音在身后扬起。
“柏彦。”
年柏彦顿步,回头。
叶渊的眼严肃暗沉,“我父亲的去世和叶玉的死,你没有怀疑的对象吗?”
“我是最值得怀疑的对象。”年柏彦的目光很淡定。
叶渊摇头,“不,我还是相信你的。”
“谢谢你的信任。”
“所以,背后那个人一定要揪出来。”
年柏彦淡淡地说,“未必那么容易,从南非,这个人的计划就很完整了。”
叶渊一惊,“南非?你说的是被袭击一事?那件事不是我母亲……”
“不是你母亲。”年柏彦十分肯定,“你母亲只是找了人来跟踪我们,但实际上,朝我们开枪的另有其人,这个人很聪明,可以利用你母亲的行为,只要我在南非一死,这个黑锅就由你母亲来背。”
叶渊蓦地起身,“这么说这个人已经很危险了,柏彦,我们不能让这个人逍遥法外。”
“叶渊,你踏踏实实地坐你的董事长,有很多事不是你想查就能查出来的,就算让你查到,也有可能是你意想不到的后果。”
“你的意思是——”
“我相信天网恢恢,交给警察处理。”年柏彦一字一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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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柏彦在办公室里的东西不少,除去能用纸盒装走的,休息室里的衣物全都打包邮寄,许桐亲自清点,她的脸色很难看,几次都欲言又止。
年柏彦将办公桌上的相框放进纸箱后,淡淡开口,“许桐,你有什么话直接说。”
许桐停了动作,看着年柏彦,“年总,你就这么走了,太不值得了。”
“这世上没什么事是值不值得的,要看你愿意不愿意。”年柏彦封好了纸箱,语气始终淡淡的,“你在精石帮叶渊,他现在能相信的人就只有你了。”
“可是——”
“许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用替我鸣不平,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年柏彦打断了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