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见他表情有点拧巴,心里因刚刚见到他升腾起的不悦多少减缓了些。
“姑娘,就当我替帅哥求个情,虽说你们多点我高兴,但九份儿哪能吃的完呢?我看呐差不多就行了。”老板说了句。
素叶想着,将眼前的三份全都推到年柏彦面前,“吃完这些总行吧。”
年柏彦当然得依命行事,不敢讨价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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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炸灌肠,素叶径直朝簋街里面走,年柏彦不知道她要去哪儿,始终跟着她,途径小铺的时候又买了口香糖,递给她一粒。
素叶非但没拒绝,反而是夺过他手里的口香糖,咣当咣当倒了好几粒在手上,全都塞进嘴巴里了,大有迎合了那句广告词:饭后,要两粒一起嚼才行。
年柏彦看出她还在使小性子,抿唇笑,也不多说什么,任由她拿着口香糖发泄。
结果就是,她走了一路,口香糖被吃了大半儿。甜味儿没了就吐到垃圾桶里,然后再咣当咣当倒出一堆来进嘴。
像个孩子。
在年柏彦眼里就这样。
当然,过程中他的手机也响了很多次,不用想肯定是公事。
素叶听着心烦,干脆在胡大门口坐下了。
年柏彦正好边走边接电话,见她停住脚步,也放心地继续跟手机另一端交谈。她听见是应酬的事儿,八成又是什么行长或经销商之类的。
心里有点酸。
一方面她痛恨他的行为,一方面她又心疼他对自己的紧张。
精石现在有多忙她不是不知道,他作为集团的总经理,跟着她这条街上一路胡闹,始终耐性十足,他没有对她口口声声说抱歉,却用实际行动来表达自己的歉意。
这个男人,真叫她又爱又恨呐。
胡大这个时间就有等位的了,附近很多公司,这里火也很正常。一把把椅子摆在外面,拿号的人就坐在外面等位,瓜子饮料供应不断。【注:簋街胡大等位的时间都在晚上,白天不会出现这种现象,这么写只是为了服务小说。】
素叶跟服务员要了一个号,后面又乌泱乌泱的人上来拿号。她找了个位置,抓了瓜子倒了杯饮料,落个清闲。
年柏彦打完电话看见她坐在那儿嗑瓜子,走上前,看了一眼招牌,轻叹道,“叶叶,你想吃东西的话我带你去正儿八经的餐厅,这里的东西应该很辣,不适合你。”
“你就是这样,是不是做领导做惯了?这里适不适合我,我自己最清楚!你连问都不问就说不适合我,难道不是太主观了吗?”素叶将瓜子扔到盘子里,气急败坏地说。
等位的目光全都看向这边。
不难想象到,女人们的目光里有多少惊艳。
年柏彦没理会那些目光,待她发泄完毕后,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跟她面对面,语重心长道,“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我们有很多的时候是看不清自己的。叶叶,你一向不怎么吃辣,你的身体情况我很清楚,而且这条街上的东西也未必很干净,你吃了还会肚子痛,又何必跟我较劲呢?因为太了解你,所以我才会替你做一些决定。是,我承认我的做法很独.裁,在你眼里也成了强势的代名词,但你要知道,让一个早就习惯了去做决定的人改掉这个毛病不容易,给我机会,好吗?”
素叶抿着唇不说话。
“好了别气了,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也不想让你站在浪尖儿上。”年柏彦轻轻攥着她的手,声音始终温柔。
他掌心的暖传递了她的指尖,然后顺着毛孔钻了她的心。
“我只是走累了而已。”素叶瞪了他一眼,抽出手。
年柏彦低笑,“那怎么还拿号?”
“废话,不拿号我怎么坐在这休息嗑瓜子?”素叶不耐道。
年柏彦忍俊不止,摇头,“你呀。”
素叶将杯子放到旁边,说道,“我现在吃也吃了,喝也喝了,你把我这个号卖出去吧。”
“啊?”年柏彦一愣,“什么意思?”
素叶指了指,“你没看见在我后面来的还有好多人吗?我手里的号对他们来说就是靠前的。”
年柏彦叹气,“直接送给后来的吧。”
“为什么要白送?你不是商人吗?不是很牛吗?去把号卖了。”素叶态度不佳。
年柏彦真是又气又好笑,只好起身,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然后拿着号走到最后一拨人那儿。素叶顺势看过去,然后就后悔了,是四个女孩子……
于是乎,就能看见四个女孩子笑得跟月季花似的,迫不及待地从钱包里掏钱塞给年柏彦。
就这样,连半分钟都不到,年柏彦就拿着一百块回来了,冲着她晃了晃,“现在可以跟我走了吧?”
素叶那个悔啊,咬牙切齿,“你跟她们说了什么好听的话?”
年柏彦一头雾水,“好听的话?我上前只问了句你们想买号吗。”
素叶愤愤在想,人长得帅果然是管用的,只问了一句话而已,对方甚至都不问价钱就慷慨掏钱包了,这什么世道啊?她觉得不过就是卖个20块而已!
起身,瞪着他道,“金玉在外败絮其中!”
话毕,离开。
年柏彦哭笑不得,径直跟上。
在经过那四个女孩儿时,素叶听见她们悄悄议论:他可真帅啊,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呀?要是我男朋友就好了……
该死!
素叶恨不得拿胶布贴上她们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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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柏彦直接送素叶回了家。
小雅一如既往地回避。
素叶将自己关在房里,始终不出来吃饭。
年柏彦敲门进去,见她整个人都闷在毯子里,坐下,心疼地说,“还生气呢?”
素叶没吱声。
他伸手掀开了毯子,见她面朝下趴着,头发遮住了她的脸,探下身,温柔哄劝,“再气也得吃饭啊,这样吧,你先吃饭,吃完饭再生气。”
想要伸手去拉她,却发现她的脸颊濡湿一片了。
她哭了,无声无息的。
这样的她,让年柏彦觉得比像是挨了一刀还难受。
将她拉起来,擦拭她的泪水,轻声道,“我知道你委屈,也在怪我,原谅我好吗?”
“你明明知道我委屈还这么做?年柏彦,这是个阴谋!”她哭出声来。
年柏彦将她搂在怀里,轻拍她的后背,她挣扎了两下没挣脱开,干脆痛哭。
“你不是很聪明吗?难道看不出是阴谋吗?”
年柏彦轻声细语安慰,“我知道。”
“我是被人陷害的!”素叶又捶打着他。
他将她搂得更紧,任由她的捶打,“我知道。”
素叶的哭声更痛楚。
“可是叶叶,你的记忆真的是问题,我们要面对现实才行。”年柏彦叹道。
素叶用尽全力才将年柏彦推开了一点点,泪眼朦胧冲着他大喊,“你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清楚还这么对我?没错,我的记忆是有问题,但又能怎么样?你怎么就不相信我能做好?为什么要跟那些人一样对我落井下石?”
年柏彦疼惜地看着她,将她重新拉怀里。
素叶发了疯似的捶打着他、推搡着他,但他就是不放手,最后她累了倦了,嗓子都哭到沙哑了,年柏彦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什么都不说,只是用力抱住。
素叶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她张口,狠狠咬住了他厚实的肩头。
疼,肯定是疼的。
怨念让素叶没轻没重。
年柏彦因痛皱了眉,却始终没有放开她,反而更加收紧了手臂,轻声安慰着她。
素叶的眼泪流进了嘴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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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叶渊回到家,林要要从洗手间里走出来,探头在玄关,直截了当问了句,“年柏彦辞退了素叶,你知道这件事吗?”
叶渊换好了鞋,放好了东西,也进了洗手间,洗了手,跟她说,“我知道这件事。”
“是一早就知道还是后来才知道的?”
叶渊看着她,“年柏彦有人员任用及辞退的权力。”
林要要明白了,倚着门口,叹了口气,“小叶很伤心。”
“能够想象得到。”叶渊擦了手,“说实话,年柏彦做出这个决定连我也觉得惊讶,我没想到他会辞退小叶。”
林要要看到了一丝希望,马上道,“你是董事长,可以再重新聘任小叶啊,你也知道她现在联众和大学那边都不去了,她是闲不住的人,精石的工作都没了她会疯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