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为什么?”他冰冷地落下一句。
这是他迫切想要知道的答案,他想不通,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杀死他的孩子!
一想到这儿,他的胸口就闷得发疯。
他还记得在杭州时当从医生口中得知这事后的震惊,他近乎用杀人的眼神盯着医生,恨不得将医生的手给剁下来,咬牙切齿地问医生,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医生在他的怒视下瑟瑟发抖,一个劲地解释说自己不知道,她来医院态度很坚决,就是要解决掉肚子里的孩子。
他年柏彦到底哪里做的不好?到底还要对她怎样?她怎么能态度坚决到了残忍程度?
“在杭州的时候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素叶尽量让自己的语息平淡些再平淡些,一直平淡到好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似的。
“年柏彦,我累了,真的很累很累。事到如今,我和你都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你什么意思?”他咬牙。
素叶笑了,笑得很淡,加上她脸色的苍白,宛若绽放在枝头的白色梨花,风吹过时就会飘零似的,她轻轻抬起了眼,与他的目光相对,很直接,也很“真诚”。
“其实,阮雪曼说的没错,一直以来我都是在利用你打击叶家,我痛恨她夺走了我的一切,也痛恨叶鹤峰对我母亲的背叛,更痛恨明明我也是叶家千金却只有叶玉才有资格顶着叶家的头衔,她可以轻轻松松地上名校,因为她有个有钱的爸爸,而我想要考进名校只能靠自己来努力,因为我没有个有钱的妈妈所以我上了学那天就要在外面打工、努力学习争取奖学金。我永远忘不了我母亲闭上眼的那一天,这种仇恨让我变得盲目、变得自私冷漠、睚眦必报毫无感情。我回国的目的就只有一个,就是要让叶家分崩离析,就像当初我的家一样。所以,我必须要找个能够陪着我演场大戏的人,很不幸,年柏彦,当我知道你就是精石总经理,是叶玉的丈夫,是阮雪曼夸赞个不停的乘龙快婿时,我就知道,你是最佳的人选。”
年柏彦硬朗的眉宇和眉心之间形成了严苛的线条,如冰川般锋利,“这些话,在你第一次跟我分手时就说过。”
“一切只是欲擒故纵。”素叶唇角有一点苦笑,“阮雪曼带着叶玉来公司闹事,如果那个时候我再不以退为进怎么能让你相信我?我要打击叶家,重要的就是要找到最有力度的人配合我演戏,那么年柏彦,如果我不在你身上下功夫,不让你彻底相信我,我怎么能实现计划?”
年柏彦的牙根咬得咯吱响,“那么,千灯镇的重逢呢?”
“是假的。”她叹了口气,语气诚恳,“我跟你提出分手也好,交出我砸车的资料也罢,一切都是我想赢得你的信任,其实很简单,你是那么骄傲的一个男人,怕是没有女人会跟你主动提出分手,我交出资料替你解决麻烦,然后再主动跟你分手,目的就是让你舍不下我,回头找我。可后来,你真的放手了,那段时间我就开始调整我的计划,从千灯镇开始。”
年柏彦倏地攥紧了拳头。
她看到他指关节上的结痂裂开了,又有血丝渗透了出来,那血,就像是当初林要要的,也像前两天她的孩子的,刺痛了她的眼,挖空了她的心。
“千灯镇的重复是我故意安排出来的。”素叶轻声开口,接着说,“我报复叶家的计划没有完成,所以不可能轻易丢掉你这颗棋子。是我打听到了你的行程安排,所以才故意去的千灯镇,要不然你以为在酒楼的时候真的就那么巧相遇了?”
“你跟我去南非?”
“是假的,因为我必须要有足够的时间来让你我的感情升温,跟你去南非是最好的方式,那里不会有人打扰。”
“回北京所发生的一切?”
“是假的,我真心做的就是依照情况来一步步实施我的计划,其实从一开始你的角色就很简单,我只要让你爱上了我,那么我就可以利用你做任何事,我没有那么大的能力搞垮叶家,但你有,我只能借助你的力量来实现计划。事实证明,你的确有这个能力。”
年柏彦悲凉地盯着她,冷意噙了嘴角,“我从来不知道你还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不是为仆先知,我只是顺着剧情发展随时调整计划而已。”
“这么精于算计的人,怎么又会累了?”年柏彦一字一句道,“你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怎么又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