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密,只是素凯这一次无法做到一声不吭地离开,在叶澜的央求下才跟她提及了这件事。
素凯没马上开车,凝着她,最后安慰道,“别这样,高兴点,我向你保证,这要这次任务顺利完成我就会调到其他部门。”
近年金三角的贩毒运毒活动愈发地猖獗,从大片的罂粟花到成本极低的制造冰毒工厂,一批批或白粉或冰毒悄无声息地通过边境运送到中国各个地区,其中云南、甘肃成了重点稽查的确,在那里,没有所谓的法律文明,有的只有暴力和枪支。
当公安大队局长的人头被毒贩标价到上百万时,当他的家属人头也均被标价时,当又一名缉毒干警的遗体被护送回北京时,素凯就已经决定了向上头申请转行。
不是他怕死。
早年在云南的时候,他生里来死里去早就将生死看得很淡,每一天过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日子,在云南他缉毒干警的身份早已隐藏,化身各种身份接近毒贩,应该说他是整个警队中对云南边境最熟悉的干警。
金三角的毒品想要入境,云南边境是首要之地,毒品流入国境会遇上三道防线的堵截:边境海关还边防部队巡逻;内线交通要道边防检查站及省公安机关在出省的各机场、火车站、汽车站检查。
但即使这样,从金三角流入国境的毒品,能堵截的也只占十分之一。
所以,需要类似素凯这种常年与毒贩打交道的干警,深入敌方腹地,直搅黄龙。
早年,素凯就是在枪林弹雨中度过的。
可他现在怕了,因为有了叶澜,因为他怕有朝一日某些毒贩的头领也为叶澜的那颗头颅标上价钱。
所以他毅然决然转部门。
然而,上头给了他最后一个任务。
警方接到线报,常年活跃在金三角的大毒枭“堕天使”与云南边境将发生毒品交易,不管是贩毒圈还是警方,谁都知道“堕天使”的大名,他狠毒到了极点,却又神秘到了极点,多年与警方斡旋始终从容脱身,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他也不会现身交易现场。
这是警方一直想要捕获的大鱼。
素凯知道“堕天使”的大名,曾经有几次他卧底毒窝都跟“堕天使”的交易擦肩而过,有一次差点被他的人查出他是卧底。
“堕天使”有着庞大的组织,人脉更是盘根错节,所以素凯这么多年虽说立功不少,但唯独“堕天使”这条线他没轻易去跟,这个人太狡猾,没有个十年八年卧底跟窝绝对拿不下他。
所以这次听说“堕天使”会主动现身云南,运毒线路会途径北京,警方都在擦拳磨掌,云南省公安厅特意请求北京缉毒中心支援,两地配合缉拿“堕天使”。
素凯最终答应了,一来他的确想亲手去抓“堕天使”,二来他的确想这件事结束后安安稳稳与叶澜走完下半生。
叶澜其实是害怕的,她知道素凯的工作性质有多危险,知道他每一次执行任务都有可能丧命,但她没办法阻止,他是警察,必须要服从命令。
轻轻倚靠在他的怀里,轻叹了一口气,“让我再喝点酒吧,这样我才不会总想哭。”
素凯深深看了她一眼,良久后发动了车子,方向盘一调上了高架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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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凯将车驶入位于静安庄附近的一片小区时夜已经很深了,寒冷的冬夜,小区里一个人影都没有。下了车,叶澜环顾了一下周围的林立高楼,不解地看着他。
素凯却轻轻牵过她的手,“我住的地方。”
叶澜恍然大悟。
这还是叶澜第一次来到素凯的家。
三室两厅两卫的格局,在北京这片寸土寸金的地方着实奢侈了不少。整片小区就是全新开发的,所以楼盘也很新。
他的家装修得很干练简洁,一看就是男人住的地方。
以黑色为主,咖啡色为辅,配合湖蓝的点缀,每一处都显得线条粗犷不修边幅,典型的现代宜家风设计。
房间很干净,没有她想象中的脏乱差,可能是有小时工定期来打扫,当然,她也没好意思多问。
她换好了拖鞋,挨个房间参观了一番,啧啧作奇,然后说,素凯,这里的生活气息很少啊。
在叶澜参观的同时,素凯已经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红酒和两只酒杯放在客厅的茶几上,闻言她的话后笑了笑,说,“我不经常回家。”
叶澜也参观得差不多了,来到他身边,慵懒地抱住他,抬头笑问,为什么?
“有时候太晚了就直接回我爸妈那儿,去蹭饭方便。”素凯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