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亲手杀了自己的同学,铭归鸿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和变化,如果真说有异常的话,那就是他比原来更为沉默了。每每安妃娘娘在旁边安抚,他也只是轻轻一笑,稚嫩的脸蛋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平日里铭雅的话也不多,于是这一大一小两个男孩儿,就坐在屋里,一言不发。
铭雅倚在墙边,怀里抱着冰冷的铁枪,他只有在握紧这把枪的时候才感觉到安全。身为御前都指挥使,他可以在皇宫禁地自由出入,因此也十分清楚帝都内的惶恐和不安。人们都在议论着,漠北军已经越来越近了。而刚刚杀人的铭门世子也再次陷入了话题之中,各地不少的将官纷纷递上奏折,要求对这个不满十岁的男孩施以惩戒。
铭雅倒是不在乎这些,他只知道守护面前的这位世子才是自己真正的使命。至于坐在龙座上的皇帝……
“他或许也是个可怜的人吧。”铭雅在心里暗暗地说,至少他在角落里,不止一次目睹过这位刚刚年过四十的帝王憔悴的表情。
“下雪了。”一个平静的声音说道,打断了铭雅的思绪。他抬头望去,大片的雪花缓缓坠落,小男孩呆呆地望向窗外,出了神。
“上一次在帝都看见下雪,还是八年前。”铭雅说道,“那时的雪真大啊,连贪狼忌的冲锋都受到了阻碍。”
“贪狼忌?”铭归鸿昂起头问。
铭雅点点头,犹豫着是不是该告诉孩子。“是一支很厉害的骑兵,在这个大陆上,还没有哪支队伍敢正面对抗他。”小雅说了出来,还依然心有余悸。
“我好像在书里看到过!”铭归鸿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铭门的大将傲绝曾经在漠北与贪狼忌相遇,当时将军领骑兵团两万人,而对方的人数却不足其一半。双方在大漠上遭遇以机动著称的骑兵团竟然占不到任何优势。傲绝将军那一仗损失惨重,失去了骑兵团大部分的精锐,倚仗过人的步战能力才侥幸弃马走脱,身边仅余百人。书上说,那是他绝无仅有的一次惨败!”
“书上说的么?”铭雅看着孩子严谨的神色,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他出仕于铭门,自然清楚傲绝的名号,号称大陆上战阵第一的他,几乎没有过败仗。
“嗯!”男孩却看不出来有任何的焦虑,“哥哥亲眼见过贪狼忌吗?可是就算这样的队伍,也是有弱点的吧!”
“弱点?”铭雅呆呆地看着男孩,连铭门铁骑都不能对抗的队伍,还会有弱点吗?
“对,书上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铭归鸿大声地说。
“是吗?”铭雅的头脑不是很灵光。
“步战!”铭归鸿将头转向窗外,“书上说傲绝将军最后是弃马走脱,言下之意,对方是骑战的行家,而步战上却要处于下风!傲绝将军的骑兵都是快马,就算人数再多,也拼不过对方,而一旦下马,贪狼忌就会失去了目标。他们的骑士并不优秀,他们杀人,是靠胯下的坐骑!”
“我明白了!”小雅突然被点透,“我们的骑兵之所以敌不过对方,不是因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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