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杯啤酒,啤酒度数虽低,但总归含有酒精,喝多了一样会醉的。问题是,黄梦梁与普通人不同,他喝了酒后,身体内的欲望就会酒精点燃,控制自己意识的能力就会大减弱。现在,又被这月伽族女人身上的奇香熏陶,人更是处于飘飘欲仙,痴迷恍惚的境地……
恍若在半梦半醒之间,黄梦梁看见那月伽族女人似笑非笑的面容,忽远忽近的身影,耳畔竟一种细微低迷的声音,很遥远但很清晰。那声音起初问他,你心爱的女人是谁?她叫什么名字?
那声音似有一种操控人思维的魔力,诱导黄梦梁不由自主跟着它去思想,去回忆,去述说。他脑子一下子想起乌格,乌格的惨死记忆犹新,更是令他痛切心扉,她可是带着他们的孩子一起离开人世的——他张口欲说出乌格的名字,可脑海里倏地又冒出伫立在长江边,口中呼唤“梦梁哥”的程竹娟那孱弱的身影,接着,那程竹娟的影子又变幻成曼谷那位美丽高贵的素俄姐……
黄梦梁脑海中的女人形象变得交织混淆,口中的述说亦含混不清,一会乌格,一会竹娟,一会又是素娥姐,令人听了觉得颠三倒四,不知所云。
过一阵,那种细微低迷如蚁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你是桑迪什么人?桑迪叫你来干啥?
“我是桑迪什么人?”黄梦梁自己也说不清,桑迪是帕吉基的岳父,他是帕吉基的朋友,这应该算什么关系?自己都不明白的事怎么说得清楚。至于桑迪叫他来干啥?那更是问得奇怪,明明是他跟着桑迪一队人马,抄近路穿越印度塔尔大沙漠,好早日回到家乡嘛,桑迪会叫他干啥?
黄梦梁的思维乱成一锅粥,可那女人的声音仿佛具有不可抗拒的力量,令他有问必答。只是他的回答,比述说他心爱的女人还要含混其辞,更是答非所问。
“你此行要到哪去,去干什么?”恍惚中,那月伽族女人的口吻里渐添焦躁。
这次提问就简单了,一下子就让黄梦梁一团乱麻的思绪顺畅有条理了,他的目的就是想回到家乡,去跟竹娟团聚,便不假思索地回答:“我要回家,回到长江边的程家村……”
“——唉!”那漂浮在空中的女人声音里轻叹口气,流露出大失所望的情绪,没有再问那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换了话题说,“小兄弟,原来你是位多情的种子,谁是你心爱的女人自己也说不清哟!为了谢谢你的慷慨,还有你的杜松子酒,今天晚上,我送一位美丽的女人来陪你,让你销魂一夜……”
说毕,那女人声音渐渐在空中消散,只留下一股浓郁的奇香久久弥漫。
不知过了几许,黄梦梁睁开眼睛,身边那月伽族女人早已不知去向。旁边的桌子,那位印度大胡子还在喋喋不休地饶舌,这会他没有讲拉卜克曼大盗的宝藏了,而是在讲一个更为古老神秘的有关月伽族的传说。
黄梦梁像做了一个梦似的,扭头四下瞧看,没有一个人留意他的存在,适才那妖艳的月伽族女人似乎也没引起酒吧客人的注意,倒是在聚精会神听那印度大胡子讲故事:在终年积雪的高山下边一道深谷,住着月伽族人,他们崇拜月神,从月神那学到一种法术,能够摄魂夺魄,御鬼劳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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