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荣笑着拾取一块放入口中,香甜可口,软滑中带着韧劲,现又是马蹄丰收的季节,甚是新鲜。
见瑾荣吃的开心,小玄子的心情也好了不少,思忖片刻道:“殿下,今日在去御膳房的路上倒是遇到了奇怪的事情。”
“噢,说来听听。”瑾荣放下手中的糕点,看向小玄子道。
“是这样的”小玄子将在毓庆宫后门外看见的一幕一字不落的告知瑾荣,连同大皇子妃与大皇孙的妆容也描述了一番。
“你是说大皇嫂刻意掩饰了身份?”瑾荣皱眉问道。
“真是”小玄子赶忙点头道。
“大皇嫂身怀六甲,此时这般行径到底何意。你可跟了马车?”瑾荣低声问道。
“当时奴才觉得奇怪但是不敢上前跟上。”小玄子面露愧意道。
“很好,他们此般行事必然不想他人知晓,你去三弟那边情况如何?”瑾荣自知自己的势力均在军中,在皇宫中并无可用之人,而三弟不同,如果自己没有猜错,三弟掌管着天痕。这也许便是父皇的权衡之术,他掌握外在的力量,而三弟掌握内在力量,从而达到一种平衡,也就是说,两人均是父皇考虑的储君人选。而现在,自己遇危,三弟施救,自己信得过云裳,那便应该信任三弟,现在恐怕需要联合了。
这个皇位他本有心,但若三弟能帮助自己洗脱冤屈,让信国公府与母后脱离危险,就是拱手相让又如何。
“回殿下话,奴才去了重华宫,侍卫说三殿下并不在宫中,也不知去了哪里,所以没能传信。”小玄子抱歉的回道。
“嗯,那便再等等。”瑾荣轻声说道。
皇宫的时间总是有些漫长,月光终于代替太阳照在这皇城之中。
“三殿下拜见。”外面的公公传了话进来,等待着主子的回复。
瑾荣闻言精神一震,道:“请”
不过片刻,一席玄青衮金边皇子袍,身姿煞爽的瑾琪踏入内室之中,发髻以鎏金镶玉冠束发,眉目之间带着几分凝重看向面目温和的瑾荣行礼道:“见过二皇兄。”
“三弟客气,为兄身子不便,就不回礼了,请坐。”瑾荣笑着说道。
“多谢皇兄。”瑾琪低声说道,寻了个离瑾荣最近的凳子坐下。
刚刚落座便听闻瑾荣道:“救本宫回宫的事多谢三弟。”
“接皇兄回宫本就无奈之举,本宫此次来正是为了皇兄谋逆一事。”瑾琪低声道,“皇兄现在皇宫已处被动,再晚”
瑾琪的话未说完,但瑾荣如何不知,现在皇上身体抱恙,大臣们还要安分一些,带皇上身子好些了,谋逆一事将会引起热议。而接一个谋逆的皇子回宫无疑对二殿下和三殿下,甚至云裳公主都是不利。无异于告知众臣,皇子犯法也可忍,看似安全,实为被动。
“本宫知晓,本宫刚刚回京便遇此事,这两日刚刚理好思绪,证实本宫谋逆的证据有三,一是信件,一是云裳皇妹,的虎符,另一便是上官瑾墨的口供。信件本宫可以认定是伪造,却缺乏证据,至于虎符和上官瑾墨的口供”瑾荣皱眉思忖。
信件想证明是伪造实在有难度,毕竟曾经比照字迹,想凭借自己的空口白牙恐怕不行。至于上官瑾墨的口供,既然能提出提供银两,必然账本也可捏造,丽昭仪江南母族家大业大,出这样的账目应该不难。两人各执一词,自然是上官瑾墨更有说服力。瑾荣不觉犯难。
“这正是本宫要说的,近日本宫命人密切观察朝中众位大臣,意外发现有五名翰林院编修均请了病假,本是七品官员倒是没什么,可这五人似原本并不亲密,在这段时间却常常私下会面。经查,五人均在书法上颇有造诣。”瑾琪低声道。
“三弟的意思是,怀疑此五人?书法?”瑾荣皱眉思忖道:“是与伪造信件有关?”
“本宫正是此意,但五人均是朝堂命官,无旨不得私下拷问。”瑾琪凝眉道,若是一人倒还好动手脚,但五人,可不是说笑的,父皇抱恙,皇子便敢这般大胆,就算不知是皇子所为,京城中出了这样的事情也会造成混乱。
这些均不是现在的情况所允许的。
“三弟所言极是,容本宫想想。”瑾荣双目紧皱,瑾琪的担心他也能够明白,瑾琪为了他的事情这般费力,倒是辅助他登位是最好的选择。
“第一条证据还待考察,那云裳皇妹的虎符?”瑾荣担心的问道,对云裳皇妹的爱意并不是说放下便能够放下的,他没法不担心。
瑾琪冷声道:“二皇兄放心,云裳无事。”
瑾荣见瑾琪更加冰冷的容颜,嘴角浮现一丝无奈的笑容道:“三弟在云裳皇妹身边,应当无事,无事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