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妹、臣告退”
上官御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微微阖上双眸。
高峰微微叹气,替上官御拢了拢披风。
“高峰,你说朕是不是很失败?坐拥天下,后宫三千,却不得她一人之心。”
“诉老奴直言,这样对皇上是不公,但对长公主却是最好的,如是长公主心系皇上,那长公主如何能快活度日,皇上将她嫁人,不等于在害她吗?因此老奴觉得,至少长公主是幸福的。皇上给她寻了个好夫婿。”
“应该说是她自己寻的。回吧”上官御沉声说道,缓步迈入雪地之中,在他面前的是这万里山河,是江山社稷。
“御儿,你可知朕为何为你取此名?”先皇的音容相貌浮现眼前,当年的父皇病危,自己刚刚弱冠,重皇叔野心勃勃。
“儿臣不知。”
“振长策而御宇内,御儿可明白朕的心愿?”
“儿臣惶恐”
“御儿自幼便有雄材伟略,朕心甚慰,朕的江山便托福给我儿了。记住你以后便是皇上,唯有你强,你母后,你皇妹才能平顺一生。”
父皇,朕定会做到!
“参见父皇”上官御正慢步往御书房走去,正巧迎面碰见上官瑾荣,微微一笑,将眼中的伤痕掩去,只剩下一派清明威严。
“起吧,过几日便要出征了,赐婚之事”
“父皇,儿臣正是为赐婚之事而来,还请父皇取消赐婚。”上官瑾荣低头道。
“取消?”上官御一愣,转念想到宫中的传言,裳儿那孩子割血替瑾琪解毒,更照顾了一天。瑾荣心系裳儿,连裳儿清白被损,性命垂危都不曾犹豫半刻,难道
上官御敏锐的察觉瑾荣眼下的青紫,“好”
“多谢,父皇”瑾荣抬眼微微一笑,眼中带着淡淡的忧伤,“儿臣需准备出征事宜,先行告退。”
看着瑾荣渐行渐远的身影,上官御微微叹气,这样的背影自己倒是有些熟悉。
“奴才参见皇上”小德子见皇上徒步而来,刚忙上前拜见。
“嗯,平身。”
“启禀皇上,和修容求见。”
“宣”
“是,宣和修容觐见。”
娜仁托娅细细整理好衣衫,穿过走廊入了御书房中,拜见道:“臣妾拜见皇上。”
“平身,赐坐”上官御平静的说道,却见娜仁托娅并没有起身的打算。
“皇上,臣妾请皇上削去臣妾的位分。”娜仁托娅低眉说道。
“为何?”
“和硕特巴雅尔意图不轨,谋害云裳公主,惹得龙颜大怒,皇上计划出征北狄,臣妾身为北狄和亲公主,愧对北狄百姓的期望,更辜负皇上的厚爱,臣妾自知罪责深重,求皇上降罪!”说完娜仁托娅额头触地,散在身后的长发撒与地上,映衬着这一席素色衣衫更显得单薄。
“高峰”
“是,小主快快请起,小主是双身子的人,可千万小心。”高公公上前将娜仁托娅扶起,安抚的说道。
“你身为和亲公主在宫中克己仁德,更帮助裳儿渡过难关,无罪。”上官御低声说道,此次出兵一方面是为了给裳儿出气,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方面是试探北狄。
北狄地广人稀,但北狄为游牧民族,全民尚武,均是骁勇善战,虽现在国力较前减弱,但仍需警惕。更何况现在天寒地冻,天朝从未在此种情况开战,更需谨慎,也能从此战看出两国目前的差距。
“皇上,臣妾如若无罪,那么北狄的子民何罪?天朝边疆的子民何罪?臣妾知晓和硕特巴雅尔罪不可恕,但请皇上看在战火起,百姓苦的份上不要征战,臣妾愿前往北狄,要求北狄皇以叛国罪处置和硕特巴雅尔,并奉上三座城池以表敬意。”娜仁托娅紧张的看着上官御说道,手心冒出一层冷汗。
自己昨夜认真思考过了,巴雅尔必死,自己也不会去救,这点不是皇上考虑的重点。皇权之中固然有亲情的成分在,但是,作为上位者,最需要考虑的便是利益。三座城池是自己可能得到的最大可能,而皇上的态度自己却拿不准。
“如若朕执意开战,是否说明朕枉顾黎民百姓的性命于不顾?”上官御冷冷的说道。
娜仁托娅一惊,赶忙跪下道:“臣妾不敢,皇上自登机一来国泰民安,百姓生活富足,更是三国平和,以天朝之国力,此战必胜,到时候北狄献出的城池可能不是三座,而是五座,或者十座。可是,一座繁华的城池比三座荒芜的城池更有价值。”
娜仁托娅微微抬头见上官御并未发怒,深深吸气道:“皇上,臣妾原本只是郡主,出生在偏远的边疆之地,在童年的记忆中,没有高大的殿宇,也没有热闹的街道,只有淳朴的人民,那么渴望和平,皇上仁德,和硕特巴雅尔的罪孽便让他一人偿还吧,请皇上开恩!”
御书房中寂静一片,这里见证过重大臣的荣耀,也见证过王族的变更和血腥。而下一刻,是喜是悲,无人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