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宫正殿~
“小姐,您醒了。”紫娟如释重负的轻声说道,刚刚小姐突然倒下,真的快担心死了,肩膀上的箭伤本就未愈合,现在更是挣了开来,鲜血淋漓。
“嗯,母亲她呢?”云裳虚弱的问道。
“回小姐,正在正厅之中,奴婢这就去通传。”紫娟小心将云裳的被角掖好,轻声对着身后的宫女嘱咐了几句,匆匆往正厅而去。过了片刻,太后娘娘携长公主一同前来,一入内,便见太后娘娘眼中含怒,薄唇紧闭,脸色铁青,无一不再说她老人家心情很不好。
“见过皇祖母、母亲。”云裳挣扎着起身,被急急走来的长公主轻轻按住到:“裳儿真是太胡闹了,自个身体都是这个样子,还请什么愿?申什么冤?平白让母后担心。”
云裳微微哽咽道:“让皇祖母、母亲担心了,都是孩儿不是,可一想到~那一日的场景,恶人不除,裳儿~~”
“恶人需除,但身子更要紧!”太后皱眉走到云裳榻旁坐下,拉起云裳的手继续说道:“哀家从来都以为裳儿是个懂事的,今日~”
“今日均是裳儿不是,让皇祖母失望了,请皇祖母责罚。”云裳眼神微暗道。
“哎,安儿~”“母后”“哀家自来便说,裳儿日后是需问鼎后位之人,权术不得不懂,你可记在心里。”太后沉声道
“安儿知错。”长公主起身跪与太后面前。“请皇祖母赐教。”云裳掷地有声的说道,太后责怪是假,想让云裳学习权术是真,长公主不曾教云裳权术,无非希望云裳能够继续善良下去,继续无忧无虑的生活下去,长在深宫之中的长公主如何不知后宫深重,妃子相争,皇子相斗,长公主打心眼里不希望云裳嫁于皇子,可现在~云裳心中轻叹,树欲静而风不止,自己连表态都无,便被他人惦记上了,而如果没有猜错,那魏府之事必然有丽妃的参和,如若不除此害,如何能够安心。
太后闻言嘴角微扬,目中含光,点了点头道:“裳儿愿听?”
“是,原本裳儿不懂事,可现在,裳儿想明白了,身份如此,没有自保之力,便只有赔命的交易,就如那魏莹小姐一样。”云裳愤愤的说道
“嗯,裳儿明白便可,裳儿伤的不轻,好好歇着,这几日便歇在宫里吧。”太后嘱咐道
“是”太后点了点头,嘱咐着宫女小心伺候着,又赏了几棵千年人参,方才离开。
“让娘亲受委屈了。”云裳看着长公主抱歉的说道
“傻孩子,说什么呢,你也别怨你皇祖母,她也是担心。”长公主摸着云裳的头说道,太后的心思长公主还是了解的,太后见多了这后宫的生生死死,也更清楚没有铁般手腕,无法生存的道理,现在有她在,还能护着一二,万一哪一天而这件事更是触痛了太后敏感的神经,裳儿像自己更像自己的亲母,原楚贵妃,裳儿的晕厥无疑勾起了母后最深刻的记忆,自母亲去世,母后~恐怕每到深夜都会自责,自责为何让胞妹入宫,自责为何没能护她周全。
“娘亲,我知晓,原本我厌恶这些,只想清清淡淡的过着,可这次我才发现,是我想的太简单了,我的身家,我背后的镇国公府,我身后的皇祖母和舅舅,我手中的虎符,哪一样不被别人觊觎,哪一样不让他们蠢蠢欲动,我如何能如张白纸般的活着。”云裳悲切的说道,前世自己如张白纸,不是惨死破院,连同自己腹中的孩子都保全不了。魏莹何不也是静静的活着,可偏偏身上有着与五皇兄的婚约,竟然死在那样的地方。黑风寨被毁了又如何?寨主要被凌迟又如何?魏府毁了又如何?终究救不回那条鲜活的生命。
“裳儿”长公主看着云裳悲痛的样子,心中微痛。“娘亲,我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成为镇国公府的依靠,娘亲的依靠,而不是只能依靠着你们。”云裳笑着说道,眼中闪着坚定的光芒,将有些惨白的脸照的明亮起来。
“嗯~”长公主欣慰的点了点头,裳儿总会长大,现在也许是个好时候。长公主又嘱咐了许久方才离开,云裳目送走长公主,勿自盯着床帐发愣。
“嚓~”窗户突然大开,一阵清风吹过,一封淡黄色的信件出现在云裳手边,云裳一愣,皱眉看去只见窗外并无人影。身旁的紫娟也是一惊,匆匆赶到窗边,只见窗边朵朵桂花洒落,四下看看无也发现,只得疑惑的将窗合上。“小姐~”紫娟不放心的出声道。
云裳缓缓拿起信件细细打量,只见是一普通极了的信封,用淡黄的宣纸,只在下角画了个面具的图案,云裳微微一笑,小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