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副头面到似是前些日子母后赐予云裳的。辛夫人的头面也好生熟悉。”皇后疑惑的说道,心中冷笑,这两人倒是胆大,这样的首饰也敢戴到太后面前,夏雨绮的点翠妆,辛思涵的那对彩金凤凰吐珠步摇,更是过分,生生越了位分去,如果没记错,这位辛思涵可是名小官吏的女儿,无诰命在身,竟然带着却是八尾凤凰。
“哀家倒是不知辛夫人是几等的诰命?”太后温柔的问道。辛思涵还以为太后重视了自己,赶忙上前福身到:“回太后娘娘,并无诰命。”
“那夫君的职位是?”皇后笑着问道
“回皇后娘娘,我的夫君是翰林院编修”辛夫人笑着答道。辛夫人的夫君正是夏邵文,说是夏皓宇的哥哥,不过可是无血缘联系的。
“翰林院编修?正七品?”皇后轻笑,望向太后。见太后脸色渐变,不再多言。
“辛夫人好大的胆子,八尾凤凰乃是一品之位方能佩戴,是不是明年再见,辛夫人便要戴着九尾凤凰了!”太后生气的说道。
众人一惊,赶忙起身跪道:“请太后娘娘息怒。”
辛思涵与夏雨绮哪里见过这般架势,顿时傻了眼,也跟着跪下,这一跪更好了,夏雨绮匆匆跪下腕上的手钏磕在光滑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正是太后赏下的白玉红叶手钏。
太后利眼扫来,刚要发怒,却闻长公主说道:“裳儿你可知错!”
“儿臣不知,请母亲明示。”云裳低头说道
“你自己看看辛夫人的凤凰步摇,夏小姐的一整套点翠头面,连带那手上的手钏哪一样不是母后亲赐,还不知错?”长公主生气的说道
“皇妹勿急”皇后笑着将云裳扶起:“裳儿前些日子落水未愈,本宫瞅着这脸色还不甚好呢。想来也是裳儿心善,看庶妹喜欢借去戴这一天。夏小姐,可是?”
夏雨绮自幼便不熟悉这些宫中规矩,哪里想的到这么多,看着架势倒似要定罪,呐呐不敢言语,心中暗暗盘算着如何是好。
夏雨绮暗下心中恐慌,轻声说道:“我并不知晓这是太后御赐,有不当之处还请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见谅。”
“啪!”长公主生气的拍着桌子说道:“夏云裳!你可知罪!”
云裳刚刚被皇后扶起,不敢停顿,赶忙重重跪与地上,眼中闪着些许泪光,嘴唇微抿,好不可怜。
紫娟见自己小姐跪着,着急了起来,匆匆走到正厅中央,跪下道:“请太后娘娘、长公主息怒,奴婢斗胆为小姐鸣不平。”
“紫娟!”云裳转头吼道。
“小姐,奴婢知晓小姐心善想一应承担了,可这明明不是小姐的过错。太后娘娘,奴婢是太后娘娘亲选伺候小姐的,这宫中的规矩如何自幼烂熟于心,怎能不知这御赐之物的珍贵。”紫娟诚恳的说道。
“只是每次夏小姐去惜云阁中均会索要首饰,小姐原本都将自己的首饰送去,只是近些年来,夏小姐更是看上了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的赏赐,但凡小姐不肯,第二日必当会被侧夫人叫去一通训斥。这次的点翠首饰,小姐喜欢的不行,更是预备着今日生辰时佩戴,可是可是那日,小姐落水刚醒,夏小姐便前来索要,当日小姐也是说了的,这是御赐之物,可却被夏小姐挤兑,小姐初醒连抬手的力气都无,实在吵的头疼便给了去。请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长公主明鉴。”说完白皙的额头重重磕与白色暗花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闷响。
云裳一惊,赶忙将其拉起,只见紫娟额头通红一片,惹得云裳好不心疼。
“好呀!很好!哀家倒是不知侧夫人这般威风,也不知这夏小姐这般蛮横,哀家的孙女竟然敢随意训斥,索要首饰!”太后怒声而起,目中含冰盯着几人,久居宫中的威仪不容忽视,三人不禁瑟瑟发抖。
“母后,臣妾也算是看着裳儿长大的,裳儿自幼受母后和长公主仁爱的性子影响,与人为善,不计较,如若不是紫娟说明情况,还不知道要默默受了多少委屈呢。”皇后心疼的说道。
“哼,哀家一直以为国公府中裳儿是万万受不了委屈的,今日方知是哀家想的简单了。”
国公爷上前说道:“均是老臣造成的过错,请太后娘娘息怒。”
“国公爷这是何话,后院之中这样的事情国公爷自然不知。”皇后轻声说道,言外之意却是,这裳儿的身份是明摆着的,侧夫人这般嚣张必然是吃定了裳儿的性子,更是瞒过了大家的眼睛。
“哀家与靳妹妹也是手帕之交,侧夫人如何入得府应该比谁都清楚。竟然还有颜面来为难裳儿!”太后冷冷的说道。
夏老太爷一生所爱均系在国公夫人身上,当年因势所迫纳了侧妃,心中一直有愧,只想终其一生补偿安慰,却不想夫人难产而去,成为夏老太爷一辈子过不去的坎,太后一提更让夏老太爷想起往事,心中五味杂陈。沉声道:“侧夫人藐视皇族,本因重则,念其年事已高,贬为妾侍,自明日起出府另过,自此二房之事与镇国公府再无瓜葛!”
“老爷!”靳老夫人闻言一惊,瘫坐地上,久久不能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