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要撑破散落一地。”杜莫俯身站立,如拉满货物的水牛,背上鼓鼓囊囊的包裹,随他故意摇晃的屁股颠簸了几下。”
我正跪在地上检查一把阿卡步枪的弹夹,看到杜莫一脸质疑,便语气平淡地回答“行,这种帆布背包比牛皮还结实,除了弹头和匕首破坏,你屁股再怎么摇也颠不烂它。心理作用。”
“嘿嘿,那就好,我总觉得这包质量太次,承受不住三十公斤的重力。”杜莫说完,又使劲摇晃了一下屁股,仿佛要证明给自己的潜意识,打消心理作用。
他黑胖的脸蛋儿,完全涂满迷彩油,极似一只刚打过架的熊猫,披在身上的迷彩伪装网,将他的身体维度扩大一圈,现在看来,他更像一个抱拐棍儿的拾荒者。
我弯腰站起,把那些碎树枝和木杆踢下水,然后耸一下肩膀,使背带滑落到身体最舒适的角度,与杜莫上了小木船。
此时的天色,犹如一张挡在眼前的黑幕,杜莫在摇晃的小船上坐下身子,推掉背上的包裹,开始划桨驾驭小船。眼前一片乌漆,只闻得岛鸟和拨水声。
我斜靠在小船尾部,仰在鼓鼓的背包上,这个姿势很舒服,远比躺在坚硬的岩石上惬意。膝前横着一捆儿阿卡步枪,凭借听觉和手感,我继续挑选着武器。
“咔嚓!”枪栓的回复声很脆,杜莫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这把步枪给你,另附两个饱满的弹夹。”说着,我把一只阿卡武器立在他背包旁。
“咚咚,咚咚咚”其余五把阿卡步枪,被我拆卸了弹夹,统统丢进水里。一轮酷似大白灯笼的圆月,从小岛丛集的尖峰冒上来,渐渐照亮广阔的水域。
“哈哈,追马先生,第一次看到非洲大月亮吧,您看它多像只乒乓球拍儿,大得可以拍翻咱们的小船。”杜莫一边说笑,一边谨慎小心地划着木船。
有了足够的光线,我们的小木船很快游离了群岛中央,进入畅通无阻的浮荡海面。
满天繁星亮的出奇,仿佛刚擦拭过一般,杜莫哼起非洲部落里的小调儿,乐悠悠朝岸边靠去。距离海岸一公里时,我掏出望远镜,向绵长曲折的岸线上侦查,出了一片高低起伏的树林轮廓和一根早已破旧废弃的灯塔,看不到任何人影。
“杜莫,抓紧时间,加速前进”我端着望远镜,以鼓励的语气命令杜莫。“好来,坐稳喽!”这个肥壮的科多兽,像套在海面拉纤的水牛,再度鼓起蛮力,朝卷涌着白色浪朵的岸线直奔过去。
“到了,到了,我杜莫回来了,哈哈”杜莫小声呼喊着,内心想象着自由的奔跑与欢呼。我俩挽起裤腿儿,踩着绵软沙滩拖拉木船,将其拽入一片高高的椰树林。
“放心吧,追马先生,这会儿不会有人注意到咱们,你看两侧的海岸线,除了礁石和潮水,也就咱俩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这里瞎溜达。”
杜莫满腹兴奋的说着,微凉的海风徐徐吹来,撩起我额前凌乱的长发,他的喜悦感染我的瞬间,内心却已浮上积重的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