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不想再见她一面?”阮无双柳眉一舒,淡淡的问道,她口中的她便是桃翁的所爱之人阿昭。
“想呵想啊。”他死寂般的眸子与阮无双对触在一起,隐隐间多了几分希翼,他如何不想再见阿昭一面?所以他早就抱着赴死的决心了,所以他才无惧于曲流风的威胁,这么多年来,他不是没有想过自杀,也不是对自己下不了手,而是他怕,他怕就算上穷碧落下黄泉也寻不到她,而这没有她苟延残喘的日子,他过够了
当年她为何会嫁给他人为妇,背弃他与她之间的誓言,他不知道,亦不想去探究太多,他只知道当年若不是自己固执的追逐于功名利禄,便不会失去她,若真的说起来到底是他负了她。
“只是这世间那还有我的阿昭!”他的阿昭早就死了,带着满腹的遗憾与满身的伤痕。
“你听说过月牙琴吗?”阮无双淡淡的道,无痕的美眸一扫他黯然神伤的面容。
“深渊之境!”桃翁黯淡无光的眸子涌起了一抹光亮,听说只要入了深渊之境中,不管是心中所想还是魔障皆以幻想呈现在人的眼前,诱人一步一步走入死亡。难不成她有月牙琴?那她便是紫月阁的阁主吗?
见桃翁不语神色微变,阮无双一敛眸光,漠然而富含深意的道:“先生莫不是怕死了?”
“只要能再见到阿昭,死又何妨?”阮无双的声音拉回了桃翁的思绪,他的语气云淡风轻中含了几分无声的坚定。
“好。”阮无双淡淡的应了一声。
“阿阮,你可知月牙琴会反噬奏琴者?”逍无忌没好气的道,月牙琴虽杀伤力极大,同样的它的威力与伤害是同在的,奏琴者自然可以轻而易举的杀人于无形,琴音的杀伤力越大,奏琴者的身体所受的反噬便越大。
她前两次之所以无事,一来是她第一次奏琴,二来,她并未奏完过一曲,而月牙琴对奏琴者的反噬是日积月累的。况且若要让人入深渊之境,便要一直奏到曲终
“我知道。”阮无双淡淡的道,说着便站起身来,仿似一般的云淡风轻,她有她的思量,亦是有自己的谋算。
“那你”逍无忌话音未完,便被桃翁孱弱的话音给打断:“你若助我入深渊之境见阿昭一面,我便将墨家秘法告诉你。”这还桃翁的筹码,也是最后的筹码,而他心底也知道阮无双想要什么,若她能让他再见阿昭一面,那墨家机关术给她也罢,反正墨家早已不复存在,更是后继无人,与其将墨家几辈人的心血埋没,不如将之给她,让墨家机关术还能重现于世。
思及此,桃翁微闪的眸子不知不觉间落在了阮无双的背影上,况且若她是紫月阁阁主,交给她是更好的。
闻言,逍无忌好看的桃花眼微微一凝,嘴唇嗫嚅了一下,墨家秘法他总算知道了小丫头为何要执意弹奏月牙琴助桃翁入深渊之境了,只是以身体遭反噬作为代价
曲流风心头一震,墨家机关术是世人求之不得的东西,而他也不例外思及此,他望着阮无双的神色不知何时泠然一变。
阮无双一扫众人的神色,嘴角微微勾起一抹道不清说不明的笑意,对她而言月牙琴一曲换墨家机关术,不亏。
“阿阮,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弹奏月牙琴的。”逍无忌态度坚决的道,褪去了一贯的戏谑无谓,多了几分了泠然,他是在关心她,害怕她早反噬,可心底更深处却是别有私心,墨家机关术,霸道异常,小丫头若得到,他不知道最后会不会落到独孤连城手中,那于大燕而言便是如虎添翼,而他不敢保证大燕与明祈会这样一直维持着表面和平的假象,一旦捅破那层窗户纸,有独孤连城与墨家机关术坐镇,明祈岂不自危?
所以最好的便是她不奏琴,而墨家机关术亦不会现世
“若我执意要弹呢?”阮无双语气一沉,一双神色不明的眸子直直的落在逍无忌的身上,她自然不知道逍无忌最心底在想些什么,她只知道他是在担心她的身体遭月牙琴反噬,可是墨家机关术?此等秘术,叫她怎么放弃?
她也不是非得到墨家机关术不可,而是她想到了独孤连城他若是有了墨家机关术,说一句长远的,若那天老皇帝撒手人寰,与独孤连玉势必有一场恶战,还有眼前的南疆摄政王曲流风,明祈太子逍无忌她不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而她的私心便是拿下这甲世无双的墨家机关术给独孤连城
“除非你打得过我再说。”逍无忌微微一噎,咬了咬牙道,这是他第一次以这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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